“今年金价高,这镯子估摸超过三万块,算‘数额巨大’,可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审讯室B。
範立青换了制服戴了盖帽,正襟危坐,顿了顿手上的材料。
头一摆,小虎抓住蒋森的手按在指纹膜上取样,蒋森没反抗。
範立青问,“不敢回家睡觉什麽意思?”
“那不是杀人现场麽?”
“谁说的?电视新闻不是这麽报道的。”
“那是我家,警官,我又不傻,虽然我没亲眼看见——”
蒋森笑了下,两指点点自己双眼,再点向範立青。
“摔死个人,你们抓了我老婆,扣留我四十八小时,放出来一直跟蹤我,这几条加起来,是人都知道什麽意思了。”
“你说说什麽意思?”
蒋森直言不讳,“你们怀疑是我,或者我老婆,杀了那个人呗。”
“哪个人?他有名字,而且你认识他,他死了,你无动于衷?”
“认识又怎麽样?我认识多少人吶,而且我有不在场证明。”
蒋森把胳膊往前一送,拽的二五八万。
“我楼都没上,警官,我话放在这儿,那天楼下围了那麽多人,你但凡找到一个目击证人,证明我上去过,我跟你姓!”
“别了,我们老範家装不下你。”
蒋森听到这句,疑惑地看看桌上名牌,範立青。
他缩了下,但和金荣不同,他很快压抑住了情绪,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一种冷峻又漠然的怪异笑容。
範立青故意忽略了,“为什麽用座机报警?”
“车子沉了,电话没捞起来。”
“不是为了刚好站在监控底下,制造不在场证明?”
“我车子沉那哈儿哪晓得他要跳楼?”
“那你啥子时候晓得的?”
“……我不晓得!
从来都不晓得!”
“不信你问定损员,我加他微信都记纸条。”
範立青说,“车载定位三点五十六分掉线,四点五十五分你手机还有一条通话记录,你意思是水鬼捡到手机,跟你老婆打电话?”
蒋森沉默了片刻,两害相权择其轻,命案和骗保,他必须选其一。
“好嘛,沉塘是我故意沉的,就是骗保,手机没沉。”
“沉塘之后你做了什麽?”
“打车回家,定损员帮我下的单,你们可以查。”
“有订单也未必是你坐在车上。”
“不是我是哪个?”
蒋森简直不晓得她在说啥子。
“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性,前几年滴滴经常出事故,车载监控会拍车厢内画面,可惜后来乘客认为侵犯隐私,取消了。”
蒋森说,“你们可以把司机喊来认人嘛!”
“找了,但是十几天了,一天三四十单,没记到你,而且你人头那麽熟,各种群加起来,认识一千多个司机,说不定他是你熟人,帮你做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