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辛差点把他的梅花C40骑到路边的绿化带里去,忙单脚撑地停下,黑色口罩和毛线帽之间露出一双写满人间迷惑的眼睛。
俞仲夏也把共享单车暂停下,道:“看把你吓的,我在开玩笑,强扭的瓜多半不甜,这道理我还能不懂?”
费辛权当他胡说八道,说:“衣领拉好,嘴巴挡上,少说话,小心灌你一肚子风。”
回到公寓里。
费辛自己在这边住,也不常开火做饭,冰箱里新鲜蔬菜备货不多,也没有鲜肉,就把从家里带的干菜收拾了下,凑了几道菜出来。
一盘蚝油双耳小白菜,一份海米粉丝煲,一盘下饭神器西红柿鸡蛋,切了一碟熟食卤肉,最后调了酱汁,齐活了。
俞仲夏全程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等吃饭的时候,不走心地表扬一句:“费老师真贤惠,将来谁嫁给你真有福气。”
啥也不干,还贼能吃。
米饭添了四回,吃完菜甚至还想舔盘子。
费辛蒸米饭的时候想说留一碗明天做炒饭,做的是三人份的饭,最后一粒都没有剩下。
就这俞仲夏还抱怨:“怎么的呢?不教我了,就连饭都不让我吃饱了?”
公寓地暖很热,他脱了外套,还把毛衣也脱了,里面穿了件优衣库的黑色短袖UT,胃把T恤肚子那块都要撑圆了,还说没吃饱。
嘴里说得嫌弃,实则拐弯抹角夸人饭做得好。
费辛暗自窃喜,又觉得有点夸张,说:“有这么好吃吗?也就几个家常菜。”
他做饭还行,和很会做的比起来就一般般水平。
俞仲夏:“家常菜就是坠吊的!
我们家没人会做饭,现在住的这房子搬进去都好几年了,厨房跟刚装修好一样。”
费辛:“你不是还去你妈那边吃饭吗?她做饭也不好吃?”
俞仲夏:“饭好吃,人不行,吃不了两口就掐起来了,我去她那儿吃回饭,她回头得买好几个新碗。”
费辛远远见识过一次俞妈的厉害,道:“你妈一个人带着你弟弟,生活不太容易,脾气可能就差了点。
你们也长大了,试试多和她沟通。”
俞仲夏:“她可不是后来才脾气变坏,我跟我弟小时候她就这样,不过那时候不打我们俩,她打我爸,整个一悍妇,我爸在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打了好几年,终于离了。
我跟我爸走了,她就开始打我弟。”
费辛:“……”
俞仲夏:“好好的说她干什么?我跟你说说我弟吧。”
费辛:“……”
俞仲夏存心逗他,故意一副给人介绍对象的语气,道:“俞季阳这小伙子,那可真不赖……”
费辛起身:“我洗碗去了。”
俞仲夏:“怎么还害羞了?”
他跟着费辛到厨房水槽前,费辛洗碗,他在旁边捣乱。
“你真不考虑考虑我弟啊?”
他说,“你看看我这脸,再看看我这身段,是不是堪称绝色?我们哥俩,绝逼是四千年才能一遇的美少年。”
费辛:“……”
俞仲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研究gay学的时候,看过一种理论说,有些gay并不是喜欢同性,是刚好看上了某个人。
你都还没试试跟我弟好好相处,你怎么知道你就看不上他?”
费辛:“得跟你说多少遍?我是直男,是直男,直男,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