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紫衣青年方才随意挥出的几乎可比落鹜山上老头的一剑,我又惊出一身冷汗,表上却作寻常姑娘家偶尔侧头看向路边卖小玩意儿的摊子的好奇模样。
直到眼前蓦然出现了一个人,站在了我面前。
……
我慢慢挪动僵住的脖子,抬起头,却正对上一双稍稍弯起的凤眸,显得向上挑起的眼角愈加细长,覆下的睫羽遮掩着瞳底流溢的光明明灭灭。
饶是我在怎么二姨娘的见过大风大浪,被这么一双凤眼一瞅也给迷得呆住了。
积石如玉的男子低头看着我,抿着淡淡的笑意开口:
“姑娘,我们刚刚是不是见过?”
……
注:莲青色,一种较深的蓝紫色,是一种典型的冷色,在生理上,冷色的波长较短,一般容易产生后退感
三盏·三味酒
三味酒·只树夕阳亭,共倾三味酒。
吟抛芍药栽诗圃,醉下茱萸饮酒楼。
惟有日斜溪上思,酒旗风影落春流。
……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想要不是我罩着张面皮,此时定然面呈碳色,扔到灶台里估计可以连烧五天五夜。
我知道我现在决不能显露惊慌恐惧的表情,虽然隔了张面皮什么表情都不会太明显。
冷静,冷静,让我想想,如果是个寻常姑娘家,遇上这么一个风姿超尘的男青男子前来搭讪,应当有被轻薄的微恼吧,但应又有娇羞和不自觉的窃喜。
我努力憋羞了我的老脸,惶惶移开了眼,装作为自己贸然直视陌生男子而羞恼,拿捏着赧然的轻音:“未曾……”
对方却没有立刻回应,我只好硬着头皮,装作怯怯然抬头看去,见他正微眯着眼考量似地观察着我脸上的神情,眼眸幽深,目光清冷。
在我又装作害羞猝地低下头时,听到那没有戴冠应该未及弱冠的绝代男子淡淡的声音:“那应是我认错了,恕我冒昧了。”
流水溅玉般的声音,字与字的转换间像是蕴藏了韵律。
听到这话,我整个僵直的背脊才慢慢放松下来,对方果然并不确定,只是在试探。
我仍不敢松懈,捏着腔说:“这样啊……”
音里带着仿佛被调戏似的怀疑和不自觉的遗憾。
我自己听着都觉得搞不好演技才是我最拿得出手的伎俩……
由一些蛛丝马迹都看得出对方很聪明,应该不是对牛弹琴。
应该可以走了吧。
我装作欲语还休的几度张嘴,最终碍于姑娘家的名声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