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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的话语又响在耳旁,“每一个活在世间的生命都有他们活下去的尊严和资格。”
倘若杀了人便该死,那我早已没有资格在活下去了。
生死面前,没有对错。
直到昨日夜里,他还是站在高处淡赏风月的天之骄子,此刻却在巨石下生死未卜。
生命的脆弱比之人性的凉薄,还是前者更让人感慨啊。
就在此时,有一块较我脚下略小的巨石向这边滚落而来。
凭着一股舍己救人的伟大精神,或许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的情愫,我咬牙跳下,脚踩在岩缝边缘,一手抠住巨石罅隙,一手抓住了倾镹的一只手臂。
那较小的巨石狠狠撞在大巨石上,却没能把它撞落滚动,就在大岩石松动这一电光火石之间,我用处全身力气把倾镹的身体抽了出来,拖着毫无知觉的他我又回到了巨石上。
他的双腿血肉模糊,已经不知道伤得有多重,探了下他的气息,还活着。
活没白干啊,我活动了下磨掉了几块肉的手,决定先不包扎,指不定待会还要受伤。
像是一瞬,又像是千年万年,一整块山体自不远处向山下滑落。
眼中天地万物皆在震动,天似是要垮塌,地似是要沦陷。
我默默的看着垮山的奇景,再次感受到自然的不可预知和不可侵犯。
雨小了一些,泥流也慢慢减少了,我看着头顶上沉沉的乌云,知道可能不过一时半刻又要暴雨倾盆,只能抓紧时间寻找生机。
山体滑落后□出的岩体极是坚硬,也还没多少泥流经过,我把已经昏迷过去的倾镹被在背上,跃下岩石,继续向山坡上方跑。
还不过一盏茶功夫,雨势更为迅猛的袭来,泥流再次打了起来,几斤无力的我全凭一股意志力撑着没有停步,迈动着被刮擦着鳞伤满布、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双腿。
整片新露出的山壁上,不远处好像有块较大的石缝,我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奔至钻了进去。
刚把倾镹放下,在又一阵轰隆隆声中,大量泥石滚过,俶尔间出口就被封死了,霎时我就被一片黑暗吞噬了。
十四盏·松花酒
松花酒·闲检仙方试,松花酒自和。
松叶堪为酒,春来酿几多。
……
再也没有半分力气的我靠在岩壁上大口喘着气,脑海里不断倒放着方才末世般的景象。
雨水和冷汗混在一起黏在身上,我打了个喷嚏,明白现在不是放松下来的时候,强迫自己坐了起来。
刚刚吸进口中的气虽然有股陈腐的味道,但没有胸闷的感觉,够我们两人呼吸一段时间的空气应该还是有的;没有腥臭味,说明不是兽穴。
短时间内我没有办法也不能从这个被封住的洞口出去,现在要想的,就是就是这山洞的另一次有没有出口,有出口的话有没有岔道了。
我尝试着站起来,还没立起身就摔回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