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原本平坦的站台开始慢慢龟裂开,对君剑法的威力,可见一斑!
内力已经有些不济了,趁着我内力没能提上来的一瞬,殷鎏川抓住机会跃了起来,挥刃而下,跳掷承接,霜锋雪刃,一霎那刀光飞舞满空。
对君剑法第二式已被他破了局,剑法的意境再难显现。
他以左臂硬承下我的剑,在我剑刺入的那一瞬,好似开天辟的一刀已挥至!
我连忙脚擦着地面飞速后掠,以期避开那犹如江海凝清光的一刀——
我停下身,虽然避免了直接受伤,但那刀劲仍有一些轰入体内,我低头喷出一口血。
那一刀直接劈入了岩石,站台上咔嚓一声出现了一道三丈长的裂缝。
天龙十七刀,这已是十一刀。
无数尘埃悬浮而起,烟尘中对面的白衣少年拔出刀站了起来。
随意活动了下受伤的左臂,殷鎏川慢慢抬起头,再次看住了我。
我动了动快要麻木的右臂,不看也知道手臂的皮下定有大量淤血。
唇齿间还有一些残酒,我合着唾液把它咽下。
闭上眼,疯狂运转起内力,待睁开眼后,像一只投火的飞蛾以骇人的速度直接袭向对面的人。
剑,又起。
他和我一样,定然从剑间嗅到了一股潮水的腥味。
接近一万道的剑影,凭空而起,像是绽放开来的烟花,美得惊心动魄,其中一往无前的霸道剑势也尽数宣泄而出。
半边的战台直接在滔天的剑影下崩塌,我的整条右臂也喷洒出一阵血雾,那多到令人眩晕已显得不真实的剑光,已然化作了龙吟虎啸的狂潮!
时间像是回到了那白苹渡口,废弃古祠。
狂涛巨浪,疾风骤雨,早已深刻在我心中,我要做的,就是用剑把它画出,化作所向披靡的剑意,把剑势,把自己化作那满川风雨,一江狂潮!
殷鎏川皱着眉,面色凝重的不断避开我的剑,身形漂移不定,像是狂风暴雨下一叶无依的孤舟,然而他手中的刀背在身后,蓄势待发!
内力在疯狂地消耗,不单是右臂,整个身体都难以承受这负荷,在跃起往下挥出一剑后,我忽然又低头吐出了一口血,就在这一瞬,一道看似简单朴实的刀光已出现在我面前——
我在那看来毫不炫目的一刀感到了巨大的危机感,也不顾身体的承受力,把残余在体内最后的内力以极伤身的方式全部灌入手中的剑中,然而那剑却因为不堪受力而出现裂纹!
我咬牙索性将整把剑震断成无数碎片,全部向殷鎏川震去,这么近的距离他很难全部躲开。
再也没有力气的我被刀割到,更被刀势一冲,直接被抛了出去,摔在了已碎了一地的的岩石上。
我吃力的从废墟中坐起身,整条右臂已经没有知觉了,一动身间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我反手抹去唇边的血迹,刚半抬起头,眼前一道清冷至极的光一闪——
一把刀的刀尖已抵在了我的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