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沽衣一直介意那一剑,我也觉得愧疚,”
他忍不住咳了两下,迅速有血沫从嘴角流出,倾镹像没事人一样擦掉嘴角的血,继续微笑着说,“我想再怎么道歉,还不如让你还回来,这样或许你会原谅我一些。”
面前武功卓绝俊美无俦的天之骄子疼的皱眉,因为失血肩都塌了下去却坚持没有倒地,按在伤口上的手已经被血染得红透了,却依旧弯着眼看着我,声音温润。
“沽衣好不容易下山,自然是该四处转转。”
“我在天枢峰等你……别忘了回来。”
他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在告诉我,不是利用我,不然不会在岐山比武后声名赫赫大展宏图的大好时机让自己重伤,这比请三个千岁门都来的不值得。
即使是为了骗我,这也不该是素来理智冷漠的倾镹会做的蠢事。
找不到一条借口,看着苍白虚弱也坚持着没有倒地的倾镹我快要流泪,下一刻猛地转过身。
早已放弃了期待的卿沽衣,我只能夺路而逃。
四十八盏•乳酒
乳酒·山瓶乳酒下青云,气味浓香幸见分。
莫笑田家老瓦盆,自从盛酒长儿孙。
……
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
雨雾初歇,隐隐中日斜江上,云淡天长,湿润的芦苇丛中偶有水鸟惊起。
我盘膝坐在船头,盯着水雾萦绕的江面发呆。
“总这么坐在船外头,日子久了也不怕得风湿啊。”
被身后的人声猛地惊到,我抖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扭头说:“怎么会,女汉子我身体好得很呢。”
说话的女人才是个真正壮实的女汉子,一身典型的水贼打扮,骨架高大,脸上还带着眼罩,正是铁翠花。
“也不知道你成天在想些什么,跟掉了魂似的,”
女贼头盯着我摇了摇头,”
每次一叫你就吓一大跳,连我这种小角色靠近了都不知道.”
“哪有,”
我支吾了一句,又问道,“最近江湖上有什么消息没有?”
“这是你第三次问我了,”
铁翠花用她独留下的眼镜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说吧,你想听谁的消息,我帮你去打听,有什么消息进了这片水域是逃不开我的耳的。”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也就是随便问问,我进去躺会儿,你这主人别忘了等下带些好吃的给客人我。”
“……是天枢宫的那位贵人吧。”
铁翠花忽然在身后说。
我没有回答,直接进了船舱。
又浑浑噩噩了两日,却是在船上看到了除却铁翠花和花翠铁外的第三个熟人,一个不大该出现的人。
船头上站着的男人有一张稍显稚嫩的脸,白净的下巴处却是蓄了一撮胡须,看起来颇为矛盾,那人却似不自知,只是淡定地站在甲板上,眼睛偶尔转上一下,微光一闪,就像个狡黠的少年。
我给他端了杯茶,笑道:“不知白涯护法怎么有闲情到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