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觉得心肝肺脏肾胃肠都搅在一起快成一团糨糊之际,殷玹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一脸公公看媳妇的慈祥表情,说:“让你受惊了。”
整个客栈鸦雀无声,曲青青,陆问和一干游龙天宫的弟子全瞪大了眼看向我。
我面色惨白,颤抖着往后连退几步……
二十一盏·法酒
法酒·法酒调神气,清琴入性灵。
引来陶彭泽,醉去阮步兵。
……
盛夏时节天气果然多变,我和李易杳刚走上街,乌云就开始低锁,等刚一进千岁门包下的客栈,大雨瓢泼而至。
雨敲在瓦上,由远及近,时重时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
我和李易杳都觉得庆幸,相视一笑,泯去之前那有关殷鎏川和曲青青的恩仇,走进了客栈大堂。
大堂里有不少人,却没怎么讲话,在雨声中显得愈发安静,看到有人进来了,都看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因着天色变暗,众人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我心忽然沉了下去。
“哟,咱们的女英雄卿沽衣回来了,她可是为我们千岁门赢了好大的面子呢,大家还不鼓掌欢迎?”
徐施人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有人发声。
显然没发现变故的李易杳狂笑一声道:“可不是么,徐媒婆,你这辈子也别指望能超过我们沽衣!”
“那是自然,”
徐施人也不恼,只是慢慢转过身来,声音忽然变得尖利,“——谁要她偷学了对君剑法呢!”
“什么叫偷学?对君剑法从来都是口传与掌门和继承者,沽衣她想偷也没办法偷吧?”
李易杳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说得好,对君剑法不是只有掌门和继承者能学吗?凭什么这个小贱人能学?”
“你少开口闭口小贱人,你这烂货!
沽衣她天赋惊人,练剑又刻苦,除了她谁还能使千岁门的掌门,难不成是你这成天只知骂人和尖叫的媒婆?”
“——你!”
徐施人冷笑一声,“懒得同你计较,谁是继承者不是你我说的算,而是要公开通过试炼!”
徐施人看向我,脸上是妒忌而恶毒的表情:“卿沽衣,你未经试炼,私学对君剑法,是为大罪,还不自废丹田、自断经脉,听候掌门和众长老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