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带着水汽如水泻落而下,铺散在象牙白的薄衫上,腰带却没系紧,底下直接就是亵衣,领口微敞,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
这是怎么回事……
我二话不说闭上眼,一边为自己作春梦这件事感到一阵丢脸。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流水溅玉的清雅声音自耳边传来,手掌直接贴在了我的额头上,一阵暖意袭来,我却悚然睁开眼,伸手想掐一下眼前的人,看看是不是在做梦,结果手刚一挪,扯动了伤口疼得我直咧嘴。
那肯定就不是在做梦了……
“别乱动!”
眼前这人竟然也有急躁的时候,从床边站起,掀开被子俯下身就开始看包扎的绷带里有没有溢出血,然后轻呼了一口气,抬头对我一笑:“……疼吗?”
他不知道这样俯着身,没系紧的衣裳一送,领口敞得欲松,小半个胸口都露了出来,墨玉般的发丝落在我手上,又凉又痒。
重伤初醒的我感觉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赶紧挪开眼,声音别别扭扭地开口:“……倾宫主,注意形象。”
倾镹愣了一下,低头一开,才失笑系紧腰带,又将头发拨回背后,“……失礼了,我刚沐浴完,看到你有动静,就急着过来看了,都没收拾好自己。”
他动的一直是左臂,右手上缠满了绷带,还夹了板子。
哼哼,怎么样也让他受伤了,我有些得意,脑子已经不正常的开始想单手沐浴肯定很不方便,右手更不能沾水,因为受伤的倾镹绝不会允许有人靠得太近,所以肯定不会叫侍女服侍。
我一扫,就看到屏风后的还冒着热气的浴桶……等等!
“你在我房里沐浴?”
“嗯,”
倾宫主答得倒是随意,“你昏迷了两天,我就一直守在你边上了,要喝水么,我去给你倒茶。”
等我荣幸地喝下天枢宫宫主亲手为我倒还吹温了的茶,浑浑噩噩的脑子又后知后觉地想到——我们才打完架,没亲没故的,甚至都不交好,倾镹他守在我边上干嘛?看那憔悴的小脸显然是没怎么合眼,何况他一战后自己也算精疲力尽了,最重要的是……
“你不怕洗到一半我醒过来来了?倾宫主你连屏风都没拉上……”
千万件事我二姨娘地纠结在了这件事上……
一抬眼差点被倾镹温情满满的和煦笑容弄得又晕了过去,在我努力地想挪开自己的斗鸡眼之际,倾宫主轻飘飘的声音传了来:“……你是想看吗?”
“不想!”
下一刻我只想捂住脸,掩饰我太过快速大声的回答。
倾镹再度俯下身,眼底满是浮光,像是载着疏星的潭水,晕开淡淡的笑意,“可是,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噎了一下,准确地讲是也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