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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尘尤其后悔。
出了那样的事,他竟然还愚蠢地怪江柚给他引来异种和麻烦。
要不是江柚,他现在不知道要背负多少剧组人员伤亡的责任。
再想到他对江柚做的那些事,李尘惭愧地望向帅气冷峻的男孩。
夏祁阳笑了,身体笑得歪倒在床上说:“江柚,你到底是什麽人啊?你凭什麽这麽强,凭什麽怎麽都害不死。”
他笑声的怪异,丝毫看不出惭愧自责的样子,反倒陷入了执拗的疯狂,听的人脊背发冷。
江柚拿出手中的录音笔,说:“夏祁阳,你刚才的话都被我录下来了,我会把这份录音文件分为四份。
李导,编剧,婷姐我们拿一份。
这次我不追究你,但要你记得你的把柄一直在我们手里。
以后不要在踏入娱乐界了,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
夏祁阳只是笑,躺在床上笑道身体发抖,脸上尚未痊愈的伤口疼的他不住流泪,露在纱布外面的表情怪异又丑陋。
李尘更加厌恶地摇了摇头。
宣婷叹息,说:“算了,咱们走吧,让他好好清醒一会儿。”
张远不知道病房里面发生了什麽,只知道江柚他们离开时神色都不对,丝毫没有探望病人的关切神色。
目送这些人离开后他赶紧返回病房:“阳哥,怎麽了?李导他们来作什麽呢?阳哥?阳哥你怎麽了!”
他看到夏祁阳缩在床上哭,身体蜷着哭到浑身发抖,他慌忙走过来蹲在床边惊问:“阳哥,到底发生了什麽,你不要这样哭啊,你脸上的伤口刚刚痊愈,你这麽哭会裂开的。”
夏祁阳抱着缠着纱布的脑袋哭声更大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浸透了脸上的纱布,纱布下面的药物被泪水晕开,几层纱布伤染成一片骇人的红褐色。
“阳哥,我求你了,你别再哭了。
到底怎麽了啊?”
张远急得眼睛发红。
他照顾夏祁阳这麽久,早就有了感情,看到他这麽痛苦难受的模样也心疼的难受,说:“你的伤口还在愈合期,不能这麽哭啊。
阳哥,阳哥,我求你了,你别哭了。”
夏祁阳渐渐地又开始笑,说:“张远,你看看我,没有势力,没有人脉,脸也毁了,跟废物一样。
我以后拿什麽争得过江柚呢。
这是我的命吧,我认了。
只是辛苦你……跟我这麽久,我一事无成也连累到了你。”
他神色黯然,眼眸空洞地望着病房里白色的天花板,任凭张远怎麽问他,他都一个字不说,沉默又狼狈。
张远的心疼,逐渐转为恨意,尤其恨江柚。
他心想:要不是江柚,阳哥大好的星途前程怎麽会落到这一地步。
江柚只不过因为长得好看被周少包养,就能被整个剧组捧着敬着,就能一路平顺高高在上地走红。
说到底这个世界还是看脸看钱看势力的世界,对阳哥这样勤恳努力的人太不公平了。
他不信世道这麽不公,不行江柚这样人真的能大红大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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