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瞻点点头,贺宁屿的话简直和他语文老师的话如出一辙。
贺宁屿语气粘上些歉意:“这个问题我可能不能给你太大的帮助,因为我觉得这个主要还是靠你的悟性。”
云瞻擡头去看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看起来很疲惫,眼睛里布着些红血丝。
“你……”
云瞻欲言又止,“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滴一点眼药水?”
眼药水、感冒药、藿香正气水,大部分高中生常备药物。
女生的话要再有个止痛药。
但贺宁屿没有眼药水,他摘下眼睛,揉了揉疲劳的眼睛:“我没有眼药水,没事我还好,你先回去吧。”
云瞻听完直接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作文也没拿走。
贺宁屿在后面喊:“欸,你作文还没拿……”
人已经没影了。
贺宁屿:“……”
他又揉了揉眼睛,最后因为太累了索性直接趴在位置上闭目休息了。
上课铃响时,贺宁屿废了好大的劲才从桌上爬起来。
他打开水杯喝了口水,倒了点水在手上,往脸上撒了几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戴上眼镜,贺宁屿第一个注意到的是桌角的一瓶眼药水。
眼药水下面还压着张数学草稿纸,应该是吧,毕竟背面还有一点计算过程。
贺宁屿拿起纸条看了看,是一手很漂亮的行楷字:
【眼睛难受就滴点眼药水,好好休息,别过度用眼。
——yz】
云瞻刚刚来给他送眼药水了,还顺便把遗落的作文拿回去了。
贺宁屿愣了一下,打开了全新的眼药水,滴了两滴但全没滴到眼睛里。
贺宁屿:“……”
他叫了叫他同桌:“余章,帮我滴眼药水。”
余章刚刚打完球回来,身上一身汗,还没洗手,他怕自己手不干净,就拒绝了贺宁屿。
好吧,那就先不滴了吧。
他摊开桌上的政治题纲,继续标点背诵。
高中生活无时无刻都被课业填满,课余时间往往都从海绵里挤出来的,不过贺宁屿认为,忙里偷閑的时光才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
广播站算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休息地,这里隔音好,还有一个小沙发,安静且舒适,很少有人会来打扰。
新人能接手广播工作后他就更轻松了,每天来到广播站坐着休息就完事。
云瞻照例坐在学妹旁边操作着控制台,像是已经干了很多年的老员工。
广播结束后,云瞻把贺宁屿叫留了下来。
“你现在眼睛舒服点了吗?前两天看你的眼睛好像很累的样子。”
云瞻看着他的眼睛说,像在检查他的眼睛里还有没有红血丝。
贺宁屿闻言给了他一个微笑:“好多啦,多亏你的眼药水,”
他不经意撇开脸,去看窗外的校园风景,可能是负面情绪积压了很久,他便不自觉地把心里那点心事都告诉了云瞻,“前两天,突然就觉得心情很差,其实也没发生什麽事,就是突然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