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内,种谔见到慕容复与乔峰二人无召而入更是面色不善,只一声厉喝:“谁准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乔峰神色复杂,沉默了一会方沉声道:“请经略发兵救援永乐。”
“可笑!”
种谔一声断喝,“那徐禧亲口所言西北可唾手取,恨将帅胆怯;又上疏官家‘银、夏、宥三州陷没百年,一日兴复,于边将事功实为俊伟。
’普天之下,唯有他徐大人一人赤胆忠心,我怎能不成全他?他既然口出狂言,自当言出必践,何须我来相救?”
“徐禧志大才疏不知兵事,请经略以国事为重,勿与这等播弄是非追逐名利的小人计较。”
乔峰当即单膝跪地,他并非迂腐之人,紧接着加上一句。
“经略若果真深恨那小人,待夏军退去后属下亲自出马将他拿下,三刀六洞为经略出气!”
乔峰向来正直,种谔万万料想不到此时此刻他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只见他呆了一阵,方才黯然道:“他是小人,只是如今这国事早被小人破坏殆尽,夫复何言?”
说到这,神色又是恼恨不已,咬牙切齿地道。
“老夫在西北戎马半生,往昔血泪尽毁于小人之手,西北边事自此一蹶不振!
老夫恨不能食之肉寝之皮,怎能救他?怎能救他!”
乔峰见种谔眦目欲裂状若疯狂,一时竟无言以对。
却在此时,慕容复忽而轻笑一声,满是嘲讽地道:“我早说了这是白费唇舌,乔兄,你就是太天真!”
原来乔峰曾与慕容复约定,若是乔峰也无法劝服种谔,方才由得慕容复为所欲为。
乔峰闻言不由摇头苦笑,退后一步对慕容复做了一个“请”
的手势。
种谔只当慕容复也是来劝他的,只气哼哼地坐在军案后冷眼看着他,看神情仿佛在说:任你口灿莲花,我自岿然不动,看你能奈我何?
怎料,慕容复忽然走上两步,出手点住了种谔身上几处要穴。
“慕容复,你放肆!”
种谔错愕地高叫,“你想干什么?”
慕容复根本无暇理会他,出掌将其连人带凳地推远,自军案上抽出一张白纸边写边道:“经略可知一个人缺水多久会死?我告诉你,三天,只有三天!
如今永乐城已被困五日,纵使现在发兵,能否打退夏军还得看天时地利。
枉鄜延军上下追随你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你与徐禧争权,却让他们做炮灰,你也配当这将军?徐禧纸上谈兵,你不忠不义,你与他有什么分别?”
说完,他扔下毛笔拿起一旁的印章,重重地压在了那张白纸上。
乔峰眼睁睁地看着慕容复捧着那张伪造的军令,一摔袖自顾自走了出去,一时竟张口结舌。
他早料到慕容复定会剑走偏锋令种谔出兵,只是万万想不到慕容复的办法竟是如此地简单粗暴。
乔峰在原地怔了一会,刚扭头要走,种谔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乔峰,还不快解开老夫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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