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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边拌嘴边往屋子里走。
正是午休时间,家里静悄悄的。
回味起奶奶刚才的话,尤其是“我们都在考虑将来”
这句,关奏陈实在忍不住:“你真的是个巫婆。”
奶奶耻笑他:“我就喜欢听表扬的话。”
对蜜柑奶奶来说,“老巫婆”
算不上骂人,那是夸奖。
从他们刚认识起就这样。
但是,那个时候,她明明称不上是老太太。
最开始,关奏陈还在念初中,跑来他们家。
他始终不说话,也不笑,就站着,在院子外面。
当年奶奶没种花,工作忙,从不打理杂草。
家里养着女儿留下的狗。
有人在的时候,关奏陈只看着。
有一回,奶奶在窗口对账,透过窗户,看到初中男生蹲在院外,手伸进围栏,给狗喂掰碎的饼干。
他们家有一条老狗,跟着主人的父母生活。
领养它的人早就忘了它,漂洋过海,过自己的幸福生活去了。
它仍然过得很好。
那一年,家附近还未施工,都是住宅区。
蜜柑爷爷从劳碌多年的岗位上退休,落下一身病,背痛得下不了床。
邻居家扩建家园,改造围墙,占据了公共空间。
蜜柑爷爷投诉后,这户无赖不服气,半夜到他家门口泼排泄物。
老狗狂吠,他们又丢进塞老鼠药的火腿。
当时,私人监控还不流行。
黄芳只能时不时起夜,巡逻一圈,以防他再来。
已经是十二月,不是最冷的时候,但绝不暖和。
深更半夜,外面一声响。
她冲出去,就看到恶邻被抓着不放。
捉住他的是个孩子。
冬季里,初中男生只穿一件旧外套,表情苍白,话却说得很流畅:“不准走,你逃不掉的。”
“喂!
你们!”
黄芳气势汹汹地走近,阻止他们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