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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次次麻痹自己,他才能在痛苦和恐惧当中熬下去,麻痹自己总有一天能熬到陆折爱他,亦如曾经陆折爱他一样。
沈白舟嘶哑的声线,透着满满的祈求与卑微:“你不要再吓我了。”
“陆折,不要吓我,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我不会再吓你了……不会了。”
陆折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嘴里的牙齿紧紧地咬着。
所谓“至亲”
,不就是不畏任何苦楚,也甘愿将最好的留给对方,将最好的带给对方。
对他来说,沈白舟只要好好的,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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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折哄着沈白舟坐到了他的床上,他掀开自己的被子,然后把沈白舟冰凉的两只脚裹在了被子里。
陆折的两只手塞在被子里,捂住沈白舟的脚,垂着脑袋懊恼地道:“好冰,你要是又着凉了要怎么办啊?”
“你的身体不能再生病了,不然更难调理好了。”
陆折抬眸看向靠坐在床头的沈白舟,“我先帮你捂热了,再去给你把拖鞋拿过来。”
陆折扫过沈白舟放在被子上的手,他抽出一只手去探了下温度,手上的凉意比脚上的没有好多少。
陆折索性两只手都抽了出来,挪到沈白舟身边,商量着道:“你身上太凉了,要不还是去泡个澡吧。”
说着,他注意到沈白舟还有些泛红的眼尾,忍不住抬起手想用指腹去轻轻蹭了一下。
却没料到,他的手还没触碰到沈白舟的眼尾,沈白舟的手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腕,用了很大的力气把他往前一拉。
陆折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砸在沈白舟的身上。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他摔在沈白舟的身上愣是没敢有什么动作,也不敢起身。
陆折更没有料到,他摔在沈白舟的身上后,沈白舟圈住他的腰,朝着床里翻了个身,带着他侧躺在了床里。
陆折还没从天旋地转之中消化过来,脑袋一动就磕到了沈白舟的额头。
像是身上窜过了电流,刺得他浑身一个激灵,然后他僵住了脖子。
陆折和沈白舟亲近以来,除了有肢体接触,从来没有过同床共枕的时候,而且还是被沈白舟抱在怀里,他们面对面侧躺着。
明明站着时候抱一抱,陆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换成了现在的姿势,让他有些怪异地喘不过气。
碍于前车之鉴,陆折又不好直接推开沈白舟,他满脑子思考怎么合理得让沈白舟放开他。
陆折小心翼翼地道:“白舟,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有些相处方式……有一点点的不太正常?”
“就比如现在,站在我们师徒的层面,师父和徒弟应该没有会躺在同一张床的道理吧。”
沈白舟眼底空寂,对陆折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为什么要骗我?”
陆折眨了下眼睛,心脏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