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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炎定与他道谢,他又谦辞着不敢受。
这时,先前派去追踪的羽林卫回来了,将那宫女的尸体拖了过来,“王爷、将军,这女子口内藏着见血封喉的毒药,见逃不掉,自尽了。”
高炎定见女尸面色、嘴唇、手脚皆呈暗紫色,眼耳鼻口都有黑血,确实是服毒自尽无疑了。
晁将军请示道:“王爷,对方不知受何人指使意图对您不利,您作为苦主,可有线索?”
“暂时没有。”
“按宫中规矩,末将要把这尸体带走,请仵作查验,您若是想到了什么可以派人来找末将。
当然,如果末将这边有所发现,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与您。”
“多谢。”
高炎定扶着额头,此时他已经无心回到宴会上。
晁将军从身后点了个人出列,对高炎定道:“今日宫中盛会,上头担心各位大人、宗亲喝多了坏事,临时派了医官在附近值班。
那宫女的汗巾似有不妥,您若是还走得动,末将就让人带您过去看看,如此也不会惊动太多的人。”
对方的提议不无道理,虽然蒙汗药被暂时压制,但是药三分毒,能找到大夫解了药性,再好不过了。
高炎定再次谢过晁将军后,跟着那个羽林卫的小将一同离开了设宴的殿阁。
那小将对内廷格外熟悉,性子又爽朗,面对高炎定这个权倾北地的藩王,非但不发憷,反倒还打开了话匣子一路说个没完。
高炎定暗自摇了摇头,对方的热络和聒噪令他有些难以招架。
两人走在一条卵石铺就的花茎上,两边栽着数十种稀有花木,在夜色里喧喧闹闹地争奇斗艳,灿若云锦。
那小将指着近处的几株花,道:“这些花可是西域那边进贡来的,传闻这么一小株就值半斗黄金,金贵着呢,整个桓朝也就这儿能见到了。
您闻闻,香味是不是很奇特?”
高炎定环顾四周,这一带枝叶扶疏,郁郁芊芊,前后左右悄寂无声,只偶有夏虫的嗡鸣从草叶深处传来。
他们从大路绕道这儿,是因为那小将说他对附近的路熟得很,闭着眼睛都能走,他知道这条路更近更省事,所以主动提出要带高炎定抄这一条走。
有些不对劲。
高炎定数十次在沙场上以身涉险练就的警觉性让他的心弦下意识高度紧绷,他望着前方小将的背影,暗暗做出了备战的姿势。
然而过了许久,也不见周遭有何异常状况发生,那些奇花异草伴着纺织娘的歌声婆娑摇曳,高炎定竖着耳朵听了一路,却不得不承认,周围似乎真的没有埋伏。
难道是方才遭了次袭击,变得草木皆兵了?
高炎定不敢完全放松警惕,一边与那小将保持适中的距离往前走,一边试探道:“还没到么?我们走了很久了。”
“马上就到,别急别急。”
那小将头也不回,语气又快又急,可脚下步伐却仍旧不紧不慢。
高炎定冷下脸,突然驻步不前了。
“王爷,您怎么了?”
小将转头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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