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瑜绝望地眼着那门被傅沉逸缓缓关上,只觉得一切都完了。
傅沉逸走后,司相宜没在开口。
他就站在房间中央,自己也不找个地方坐下。
利瑜站在稍微靠门的那地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心里跟爬了几千只蚂蚁一样。
司相宜是背着他的,他根本看不清司相宜的表情,想套套近乎都怕踩马脚上。
整个房间静得只剩下洗浴间传出来的那阵阵水声。
暖气呼呼吹过来,利瑜浑身都在冒汗,度秒如年。
终于那水声停下,片刻之后江予便裹了一身黑色浴巾出来。
还在滴水的黑发凌乱不已。
他走到靠窗的沙发上坐下,随口说道:“坐吧。”
司相宜这才找了个椅子坐下。
利瑜却是不敢坐的。
江予在那擦头发擦了半天就是不说话,利瑜都快要被这沉闷的气氛给压成一块大饼了。
终于在他实在受不了想要先开口时,江予说话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过来吗。”
江予把毛巾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随便把散在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邃的黑眸。
这一个动作既利落又性感,利瑜紧张之余都给看呆了。
“我不……”
“知道我这种样子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自己人,一种是死人。
你说说看你决定选哪种。”
江予轻描淡写地说着,神色看不出喜怒。
“你一直都在骗我……你欺骗了所有人……”
利瑜失神地喃喃道,却换来江予的一声轻笑。
“到底是谁欺谁,不用我说你们心里也清楚吧。
你们如何说我,心里如何想我的统统无所谓,我要的就是那份天底下人都以为我是废柴的效果。
但是一旦有人触到我的底线,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这次我还真就差点栽你们手里了。
当然,我本来就想借你们的手除掉车解,虽然你们用了一个很蠢的方法,但还是该谢谢你们。”
“什……什么……”
利瑜脸色顿时煞白。
“不然你说我为什么偏偏就叫你去帮我联络车解呢,我那亲爱的弟弟果然是见不得我一点好啊,恐怕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想着要干掉车解了吧。
啧,只可惜就他那脑子。”
江予蹙眉不屑道。
“你早就知道我和江濉……”
“打从你接近我开始我就已经把你调查清楚了。
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利瑜,你真的是有时候聪明绝顶,有时候却蠢得无可救药。”
江予站起身走到利瑜面前,讥诮地嗤笑:“你以为和江濉联合就攀到高枝了?你以为章淮是怎么看你的?你知道江濉他喜欢章淮吗?你知道江濉其实恨不得弄死你吗?你以为你自己把傅沉逸藏得很好?你以为连至高对你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以为车解是什么人?如果我把你杀掉了他得力部将的事告诉他,你说连至高他会怎么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