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鸣和阿荣不就是那两个和阿文一起进门的新人吗,少爷找他们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这两个小子哪里没做好得罪少爷了?曾理心里疑惑多看了少爷几眼,却见少爷又是闭上眼睛恐又要睡下去。
曾理急忙回答:“少爷您稍等,我这就去叫他们。”
“……去吧。”
☆、40复梦
如此轻易被一个小小的病魔击倒是江予没有想到的,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从哪里沾染到的,又或许只是这些年来那些没有让他感觉到的东西一点一点逃过他的察觉于身体里积攒起来,然后终于在他精神脆弱时一股脑迸发而出。
江予很难受,他觉得自己一时间像是被埋在阿尔卑斯山顶那终年不化的积雪里冷彻心扉,然后下一秒又似乎被扔到马鲁姆火山深处滚滚岩浆中备受煎熬。
风雪捆绑住他的肢体,他动弹不得。
天幕遮挡住他的双眼,他举目黑暗。
尘埃掩住他的口鼻,他气息微弱。
有那么一瞬间,江予感觉自己真的距离死亡一线之隔。
他并没有那么眷恋这尘世,但他也有许多放心不下的东西。
只是他又放任自己堕入无边灰烬中,没有挣扎。
他快速的坠落,似乎掉落的深渊永无止境。
然后他自己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令人烦躁的喧嚣,黑暗褪去之后是剧烈至极的天光。
他轻飘飘地下落,然后轻触在温度冰凉的地方。
骨肉筋骨都似乎已经被冰封,就连眼皮都无法动弹。
他看不到他所坠落之地也无法触摸这冰凉的空气,存活下来的只有那几丝飘渺的意识,他们时而在血管脉络中飞舞又时而破体而出遨游于世外。
他觉得怀念,这里的空气让他觉得熟悉。
就连身体所沾染的温度都似乎于那久远的记忆重合。
但是他说不上来,那些碎片零零星星太过于模糊,拼凑起的感知也变得不那么拥有可信度。
那边传来争吵声,瓷器碎裂声以及缠绕在人与人之间那些缠缠绵绵的丝线崩断声。
这些声响一时间又像是组成了一个交响曲,不断侵入他的内心。
他莫名的觉得委屈,觉得受伤。
他想哭,只是泪水不知在何处。
“够了!
适可而止一点吧dad,不要总是妄图把你的意志强加在我身上,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不要胡乱的过来指挥我!
我真是受够了!”
“sean,我是为你好。”
“哦,不要再跟我说你是为了我好了,please!
把我当个成年人可以吗,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我能判断是非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