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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个——”
楚承业不由得语塞,虾须竹帘后却跳出个男装少女,拍手笑道:“大哥又输了!
不管我怎么教,每次都说不过二姐,笨死了!”
“大哥性情忠厚谦让,天下人谁像你一样蛮不讲理?”
楚承业瞪了少女一眼,却舍不得出言责备,这样往昔常见的光景让嫣然心底一软,不由自主地将扑到自己怀里的少女搂住,“在嘉州惹了那么大的祸,父侯让你禁足一年,竟然也没半点长进,听说父侯特地给你改字瑾然,就是要让你改改性子,怎么还是这样?”
“什么瑾然,难听死了,”
少女掩耳大叫,“二姐还是直接叫我小梧就是了。”
“那怎么行?”
嫣然莞尔道,“你我相称虽然无妨,旁人岂不是不知所云?”
“除了二姐和父侯母亲,”
楚梧得意洋洋道,“还有谁会叫我的名字?”
“那大哥,二哥,三妹,四妹——”
“除了在父侯母亲面前,她一听到那两个字,哪一次不是又哭又闹?”
楚承业没好气地道,“现在除了父侯母亲,谁还敢在她面前提一个‘瑾’字?”
“自然是哥哥姐姐怜惜我。”
楚梧面不改色地笑道。
“闲话且先到这里。”
楚承业瞪了楚梧一眼,却依旧并不责备,只转开了话头,“嫣然,你既然知道平州军情凶险,怎么又偏偏要去?就算小楚王待你不薄,难道咱们楚家今日殚精竭虑地替平州筹划,助她征战成名,还抵不过那些过往恩情么?”
“恩情?”
嫣然怔了怔,面上笑容渐渐淡去,“我与楚王府的瓜葛,大哥难道至今还不明白?我——”
“嫣然!”
楚承业被嫣然清澈了然的目光逼得心虚起来,生怕她将那句话说出口似地连忙打断,“你总该替家里人想想,这一年来,父侯母亲对你万分牵挂——”
“正是如此,我才要往平州走一遭。”
嫣然静静道,“一则我受人之托,不得不去;二则我不见那人一面,终究心有牵挂,待我见了她——”
“难道见了面便能了无牵挂?二姐见了她,又能怎么样?”
楚梧抢白道,“姐姐志向山水,那小楚王一心争名夺利,单看姐姐在京里为她委屈一年,她却无动于衷,便知道她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难道日后反而肯迁就姐姐?她又心计多端,甚是难缠,与其日后纠缠不断,让家里人悬心,还不如此刻便痛快了断的好。”
“痛快了断?”
嫣然将这个决绝的字眼喃喃念了几遍,摇头道,“还不到时候。”
“那要到什么时候?”
楚梧气得跺脚,提高声音朝竹帘后道,“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