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明明有更好的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也顾不得那些和他无关的事情。”
崔依净应和。
“我说的是友情。”
“我说的也是。”
相视一笑,心中却明镜似的。
周六的天气不好,聂儿出门时特意拿了把折叠伞放在包里,阴沉的云层压得天空快要触到地面,聂儿暗自念叨,手机带了,身份证带了,伞带了,还有什么来着,应该都带了,聂儿把背包里的东西都盘点一遍才叫醒阿婆,她最近越发嗜睡,从几个星期前她就不再做早餐。
“阿婆,我们起床吧,先去医院看看。”
“你今天不用考试?”
往常的周六上午和周日下午都要求高三学生到班进行小考试。
“你忘了啊,我请过假了。”
“那行,我起来。”
屋子里有一种老人特有的气味,聂儿和其他孩子不同,她喜欢老人身上的这种味道,安心,幸福,使她不会好奇母亲身上的味道。
但是,近几天来她发觉这味道逐渐浓重,她隐隐不安。
聂儿和阿婆乘坐42路公交车,转三站到了市中心人民医院,阿婆手里缠着聂儿背包上的带子,翻来覆去揪弄,聂儿听到公交的到站声,小声提醒阿婆。
“到了,咱们下车。”
阿婆点点头,猛一起身腰部一阵剧痛,脸色当即惨白,聂儿顾着先下车扶她一把,并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
医院里人来人往,抬头便是刻着看不清图案的一楼天花板,挂号完,根据医生说的进行完了ct,磁共振等一系列手续,聂儿扶她坐在三楼一个空闲座椅,周围是有些喧闹的人群,基本都在打吊瓶,穿白衣服的护士推着小车来回走动,从这里恰好可以看见一楼推着紧急病患的医务人员,他们嘴里喊着什么话,聂儿猜是让挡路的人让让路。
阿婆把聂儿手里的医疗卡还有其他小票都拿到自己手里,聂儿疑惑:“怎么了?”
“我看那里有个开水间。”
“渴了?我去打水。”
“不是,我想喝茶叶。”
聂儿想起家里的茶罐还有,但没有随身带,有些懊恼,“我们回家再喝,这里也没有。”
阿婆一言不发,聂儿观察她的神情,突发奇想一件事,“阿婆,你是不是想学我啊?每次生病都要撒个娇。”
“快去!”
“阿婆,不能耍赖,我是小孩可以撒娇,你是大人,怎么能这样。”
“谁规定大人就得难受的时候忍着?”
聂儿气笑,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阿婆,小孩子脾气,幼稚又可爱。
终于她服软,“我看来的路上有一个茶店,我去买一点回来。”
聂儿走过没有多久,会诊的那个医生,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医生又再次回到阿婆身边,阿婆向他点点头示意,他手里那张放大的图像看起来尤其吓人,可是她一看医生的那张脸就知道接下来他说的话会更加吓人。
“阿姨,我和我的老师刚才研究一会,根据现在的情况可以基本判断您的情况。”
“是怎么个情况?”
“是……”
他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
“大病还是小病,你得告诉我一声啊,别说的那么麻烦让人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