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潋撩起眼皮看向他,冷淡又不耐烦地说:“差不多得了。”
陈彻识相地不吱声了,低头大口扒饭。
周六下午方潋开着店里的货车去茶楼装架子,见她一个人来的,吴松月喊了店里的男服务生出来帮她搬。
这儿以前只卖茶和糕点,后来生意不好,吴松月去大酒楼里重金招了两个苏菜厨子,一楼还是茶室,二楼就用来宴客。
说起来方潋和吴松月从小就认识,她俩做过小学同学,长大之后又在一条街上生活,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
“陈彻呢,怎么没跟着你来?”
吴松月问方潋。
方潋一手拿着锤头,把木板组装在一起,回答她:“店里赶工,元叔这两天不在。”
“最近很忙啊?”
方潋反问:“什么时候不忙?”
店里的订单数量虽然不多,但这种手工活一单就得花个好几天时间。
有店员来喊吴松月过去,她对方潋说:“你要帮忙就随便喊他们啊。”
“知道了。”
这楼梯下的小角落吹不到窗外的风,又闷又热,没一会儿方潋背上就出了层汗。
等架子装好,她用胳膊蹭了蹭额头,直起腰背喘了口气。
“嘿。”
方潋回过头,看见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温誓,眼瞳放大有些意外。
“嗨。”
方潋有些生硬地打了个招呼。
其实温誓坐在那儿看她好久了,走过来了才发现自己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只能说声“嘿”
。
他开口问:“上次忘了问你,你叫?”
“方潋,三点水一个收敛的敛。”
“哦。”
温誓点点头,“方潋。”
“来喝茶的?”
“对,不过被放鸽子了。”
方潋发现了,他说话时总是提着嘴角。
这话一下子有些难接,方潋点点头,蹲下身去收拾自己的工具。
小角落本就昏暗,温誓往这一站更阻挡了光线,方潋整个人都置于阴影下。
她拿起一把锤头,听到对方问:“所以赏脸喝个茶吗?”
方潋抬起头,用眼神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