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真是啼笑皆非。
那种久不曾出现的喜悦由衷的泛上心头,犹如沉寂了一个冬天的麦苗,从土地里冒出了新芽。
这个让齐乐明懵逼的电话总算挂了。
他不知道他家老大办公室有“客人”
,所以原本就是个芝麻大的小事儿,结果让冯总借题发挥并且超常发挥了。
“不好意思啊,丁总,”
冯锡尧也没站起来,翘着二郎腿要笑不笑的:“坐,有话尽管说。
我让前台小张帮你泡杯好茶?”
三十四岁的男人不再像六七年前那么气盛冲动,何况他眼下知道了真相。
“锡尧,”
时隔六年,已然陌生到令人心悸的熟悉称呼:“下班一起吃个饭?”
“哈!”
冯锡尧侧过脸往窗外看,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震惊:“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丁总怎么这么客气?不是不再手下留情了吗?还是改用怀柔战略了?”
“不是,”
丁勋做了决定,干脆站起身:“有些话我觉得在公司不合适谈,所以约你的休息时间。”
“哦,我得看看安排。”
冯锡尧拖长音,飞快的在心底盘算着对方的企图。
他有点不知所措了。
恶语相向他早已习惯,眼下丁勋这般又是演的什么折子戏?
“没事。”
丁勋不气不恼不急不慌,风度好的不像样:“今天忙就约明天,明天还忙就约后天。”
“丁勋,”
冯锡尧咬了咬牙:“你别来这套,你给个痛快话,想干嘛?”
“我撤诉了。”
丁勋看着他的眼睛,暗沉心底困扰自己多年的情愫慢慢泛上来:“锡尧,我要和解,官司不打了,条件随你开。”
*
“所以,不过就是你知道了当年自己本该记得的真相而已。”
冯锡尧脸上一点看不出来情绪的变化,兴致缺缺的样子:“就为这个,你觉得愧疚,所以官司不打了,撤诉,八千万补偿明知道是我漫天开价,你也认了?”
丁勋总觉得他这话哪儿有问题,可是细琢磨又琢磨不出来,只能点点头。
谁料喜怒无常的冯大少直接一拍桌子,好悬把玄米茶震翻,笑容阴恻恻的:“丁勋你他妈什么意思?财大气粗,八千万是补给老子卖P股的钱?!”
“不是。”
脱口而出的回答是本能,求生的本能:“只是表示诚意而已,锡尧我——”
“连名带姓。”
冯大少不耐烦的表情打断他的话,强势又专横:“要么叫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