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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是看穿了。
聪明的女人有时候会惹了人莫名的烦躁呢,玉子曦睥了她一眼然后大步走在了前头,看来是不准备继续和她胡搅蛮缠下去,只是那空出的右手突然有一种失落感一般。
多久了,他以为自己的心脏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麻木的活着,却又精密的计划着,如此来面对这个世界而已。
还不等走出几步,洛颜夕追上了自己,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往一处酒店走去,边走边说:“昨天和孟大哥来过此地,说起来那青州湖里的鱼肉不错,可以尝尝的。”
玉子曦甩开了她的手,说道:“出门在外,长个心吧,中过毒居然还不长教训。”
“活得那般谨慎多累啊,说起来做江南王的儿子也够不容易的。”
洛颜夕嘀咕了一句然后听玉子曦奇怪地问道:“什么江南王?”
“你爹啊,他如今控制了整个江南地区,虽是没有自立为王,但是意思差不多吧,身为曾经的大将军,虽是官拜一品,但是这权势滔天的,简直和九千岁有得拼啊,确实让人不得不惧啊。
别问我什么是九千岁,指的是那摄政王大叔。”
洛颜夕风轻云淡地回答了一声,然后伸了个懒腰,说:“我们出门在外果然不该单独行事呢,少了四爷那个万能的试毒银针还真是得处处留心。”
这么说着,洛颜夕忽地欢呼了一声,冲着玉子朝和慕容渊摆摆手,招呼道:“这边这边!”
玉子曦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女人会不会也太自来熟了点,当真是和谁都能舔着脸说上话呢。
玉子朝并没有搭理那个女人,却是慕容渊还算客气地对着玉子曦他们笑了笑,然后走上来问道:“二爷这是准备进去用餐吗?”
“哼,看这丫头的表情也是知道她什么用心了。”
玉子朝嘴角牵动了一下,赠送了洛颜夕一枚冷笑。
不多时,玉子然像是也玩得尽兴了,竟是左拥右抱外加跟上来的女人多达五名,这一圈下来他倒是没做别的,竟是到处沾花惹草了。
原先那个叫做雯儿的女人憋屈着一张脸走在最后,大概没料到自己攀附上的男人会是个这般风流成性的大少,只是自己本是烟花女子,能得了他的垂怜也算是种归宿了,硬是忍住强烈的愤懑跟了上来,对她来说,这个暂未婚娶的钻石王老五绝对要抓住了,能踏入玉家的门槛,哪怕只是做个妾也是好的。
洛颜夕对那女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接着随三位少爷一并进了酒楼,只是走在身前的玉子然却是歪三斜扭的,一会儿亲吻一下这个女人的脸颊一会儿又嗅了嗅那个女人的体香,一副淫|魔的表情。
总觉得他从前还不至于这样的,最多就是嘴贱一点而已,而今如何会变作这副嘴脸,难道那花千寻不愿随他而去竟是将他刺激地这般厉害吗。
众人入座之后,洛颜夕看着对面玉子然身侧那围上去的莺莺燕燕翻了好几个白眼,谁料竟是被玉子然看在了眼里,然后打趣道:“如何,这两日本少爷有了新宠而冷落了你,你心里可是吃味了。”
“我呸!”
洛颜夕很不客气地啐了一口然后胡乱地吃着菜肴,间或地看身侧的玉子曦一眼,含糊不清地说道:“别客气,吃啊。”
玉子曦摇摇头,心想这府里自打多了这个女人之后似乎很多地方都变了,就单看面前这些表情各异的男子就知道他们之间从前老死不相往来的相处模式似乎也跟着打乱了。
也许洛颜夕只是无心,但是有些轻微的细节就是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玉子曦如今看看四周,表情生硬凛冽的玉子朝学会了表现自己的烦躁,从来不对一个女人留恋太久的玉子然频频寻她开心,一直默不作声的慕容渊似乎和洛颜夕如同兄妹般言谈自然,一直以光棍自居的孟长春如今大咧咧地喊着她“妹子”
也是有了家人,除却他们不谈,自己呢?
为何会甘愿被她牵了鼻子走,因为她而发笑,因为她而恼怒,因为她而变得不由自主……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夜里,玉子曦遣走了几位将军和兵部尚书梁棋佑之后眼神淡淡地看着黑夜,忽听得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然后是烟花绽放的噼里啪啦声,一时间实在睡不下,于是披上衣服出去查看,发现院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烟花炮竹,洛颜夕正撅着屁股和玉子然领回来的那几个女子手忙脚乱地一一点燃着,然后欢快地大叫,玉子然和孟长春等人在一旁观看,倒是少了玉子朝。
不知不觉地,玉子曦也仰着头随众人一并看向了夜空的方向,等到脖子有些酸了就垂下了视线却是把目光不小心落在了洛颜夕的脸上,那女人一脸的幸福表情,在五彩斑斓的绚丽烟花映射下竟是美丽到让人不敢直视的感觉。
那就那般没心没肺地大笑着,纯粹而美好。
而洛颜夕似是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于是往玉子曦的方向看来,却发现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夜空,眼神并没有在自己的脸上流连,看着倒是有些单薄寂寞。
微微笑了笑,洛颜夕又跑去继续点燃烟火,手舞足蹈地说:“五爷,明儿多买一些来吧,这点根本玩不过瘾的。”
玉子然刚才一直注意着玉子曦的表情有点走神,然后一听洛颜夕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于是看向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我记得我不是你的主子吧,有什么喜欢的你该是去二哥那里讨要才是。”
这话刚说完,忽见玉子曦转身离开,和上门之后不再露面,于是玉子然嘴角的笑意更浓,自语道:“二哥竟也会对一个女人上心吗,真是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