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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曾不止一次的说,她真怀疑我是不是她亲生的,老陈家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胆小怕事的孩子。
两个哥哥在南川横着走的时候,我还会因为打破一个盘子而心惊胆战。
而面临生与死的时刻,我骨子里不知道有没有存在过的勇敢更是逃得一干二净。
曾经将池迁孤零零丢下的我,现在连当面和他告别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与其说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池迁,不如说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贪生怕死的自己。
想活下去。
如果能够重逢,也就无需道别。
如果无法重逢......
我最终还是没有继续想下去,和父亲道了别,我挂了电话,钻进车里。
第18章元旦快乐
卫衡把车开得像火箭,在空荡荡的云川大街上飚到一百二十码。
就这样他还不时回头看我的情况,脸色凝重。
他是学医的,大概这么看几眼也能瞧出我情况不对吧。
深夜,南川医院灯火通明。
卫衡一个急刹车在医院门口停下,从另一个方向驶来的救护车也刚好停下,里头呼啦啦涌出一群穿着防护服的人,架着一具从头到脚都盖着白布的担架。
卫衡将我扶出来,急诊室本来奔出来一个小护士,一见我们这架势,立马掉头又往里跑,嘴里直嚷嚷:“天哪,又来一个,又来了一个!”
往医院里走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抱着烧得满脸透红的男孩蹲在路边痛哭,声嘶力竭:“政府去哪儿了?政府怎么不管我们了?”
一团乱。
各种气味混淆在一起,让我本来就混沌不堪的头脑又重了几分。
到后来我几乎分辨不清卫衡在和谁说话,传入耳中都变做嗡嗡直响的嘈杂,看人也像晃得厉害的摄像镜头,一个个影子重叠在一起,晃得厉害。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排队等待,这还是请托了在医院工作的卫衡的大学同学帮忙,才拿到比较靠前的号码。
验完血和尿,又去交钱照了胸部的x线检查,我已经头晕目眩到只能摊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喘气的地步。
“大概......胸部的阴影并不明显......仅凭这个还不能下定论......还要等到明天检验科那边的结果出来......但看他发热的症状......可能不会太乐观......”
这是卫衡那位医生同学的声音。
“他很可能是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