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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池迁的温暖的味道包裹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眼眶突然就一热。
“以后不会让爸爸再做危险的事了。”
他抱住我的手臂更紧了:“我会保护你的。”
“好好地保护你呦。”
他用稚嫩的声音向我发誓。
“嗯。”
我哑了声音。
后来回到了帐篷,换了衣服,我的脑海里仿佛还回荡着他说这个话的声音。
这个誓言,并不是我第一次听到。
池迁上高一的那个秋天,可以说是我教师生涯最糟糕的一段时间。
那一年我领了三个班的语文课,完全忙不过来,几乎天天都是这样累得虚脱回来。
最可怕的是,那一届一中开始扩招,切分线低了很多,那一届的学生也开始变得十分难搞,吊儿郎当混日子的学生多了起来。
在讲台上讲课,下面就经常故意捣乱嘘声一片,弄得我更加紧张。
常常还因此估错时间,讲到一半下课铃就响了,拖堂的时候那种怨念的目光几乎能够达到辐射四周的地步了。
甚至有不省心的学生写匿名信给校长,害得我被叫到校长室喝了一下午的铁观音,上课铃一响就紧张到尿意袭来,只好拼命集中精力来应对续航能力不足的膀胱和学生层出不穷的花招,避免多年勤勤恳恳换来的工作就莫名惨死在这些学生手上。
有一次更是惨,被捣蛋的学生锁在教室里,那些坏心肠的小孩居然还笑得很嚣张地说:“老师长得那么迷你,从窗户也是能出去的吧?”
什么话,长得矮又不是我的错,再说,用迷你来形容会不会太过分了!
我穿上鞋子也是有172的好吗!
让我觉得更耻辱的是,我最后真的从一扇少了两根铁栅栏的窗户挤出去了......真是够了。
池迁高一也是我教,有几次上公开课,因为关系到优级考评,学校很多领导和老资格的老师都会在后面旁听。
那时正是面临评高级教师,我站在讲台上磕磕绊绊地做完自我介绍,看着下面表情轻蔑的学生心里有点发虚,掌心都在冒汗,正不知如何下台,就见池迁坐在座位上,十分卖力地为我鼓掌。
对上少年清亮的眼神,还有鼓励一般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只有一个人的掌声,再面对陌生而不怀好意的环境,也已经不那么怕了。
点名提问时也有学生故意作怪,只有在念到“池迁”
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才能稍微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