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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太好了,”
二哥有些撑不住似的咳嗽了两声,声音却轻松起来,我几乎都能想象出他眯起眼睛笑的样子,“你来的时候帮我告诉他一声儿,就叫他别那么快回来,我看那几只毛贼估计不止来一次,钱丢了没事,别他回来的时候刚好撞见,再被伤着就了不得了。”
“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我急了,“你现在在哪?伤成什么样了还走路啊?打车去啊,叫急救啊,这时候省什么钱啊。”
“老子钱全被那些孙子抢走了,拿屁坐车啊!
急救,急救哪儿有空管我,占线呢。
没事,老子血厚,还没流完就快走到医院了。
还有,我给人砍了这么不帅气的事你就别给卫衡提了......”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他家有贼......小心......你记得和卫......卫衡说......说一声......”
他声音忽然弱了下去,我听见啪嗒一声像是手机摔地上了。
“喂喂喂——”
电话那头再没人应我。
我外套也不穿了,踩着双拖鞋就往外冲。
池迁在我后面叫我,我头也来不及回,迎着风大吼了一句:“看着家!”
我在路边拦了车,沿着卫衡家那条巷子一路找,没一会儿就看见车灯前边滴滴答答一条血迹,步步血印。
一个人倒在路边,身下泅出一滩血迹。
我吓得都快精神失常了,把一身血的二哥扶上出租车,司机也是个牛人,油门一踩到底,轰隆一声就飞出好几米,连闯三四个红灯,直接戳进急诊室大门,吓得一拨小护士惊叫连连。
直到二哥送进手术室,我坐在外边的椅子上才渐渐恢复知觉,感到冷得直打哆嗦。
好容易平复下来了,我咽了咽唾沫给池迁大致说了一下,叫他给我送衣服鞋子,又想起给卫衡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
我是谨遵二哥的旨意说的,可卫衡却好像有预感似的,直接问:“你怎么知道我家遭贼了?”
我见不好瞒,也没什么可瞒的,就直说了:“我二哥给那些贼砍了,现在还在人民医院抢救呢。”
卫衡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等我。”
我还没问他什么意思,他就“啪啦”
挂了电话。
池迁给我送来了衣服,陪着我在手术室外面眯了一会儿,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急急的脚步。
抬头一看,卫衡。
“你怎么来了?”
我吓一跳,刚才挂电话给他的时候他估计还在云市呢,云市到南川小一个钟头,居然没半小时就到了,这家伙开飞车啊!
他没吭声,只是坐在我边上,静静地看着“手术中”
那三个血红的字。
后来二哥被包成木乃伊似的出来了,人麻醉还没退,闭着眼昏睡。
卫衡默默站在他病床边看了一会儿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