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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袒护看在徐宝蓉眼里,又是恨得牙痒痒。
我一直奇怪徐宝蓉为什么会对池迁那么大执念,在市一中,优秀的男孩子很多,何必就挑中我们家池迁呢?池迁只是摇头:“这和我没关系,她是疯子,真的,和疯子是不能讲道理的,要不是因为徐航的面子,我才不会理她那么多。”
那时候我才知道,徐航父母是在教育局工作的,池迁进入市一中很快就和他交好,不惜忍受他的妹妹,都是因为一个原因,他曾经想拜托徐航去恳请他的父母,让他转回南川一中。
我第一次去看池迁的时候,徐航和池迁说:“我们不是有约定吗?”
大概就是指着这件事吧。
但后来我时时去看他,也不再吵架了,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对徐宝蓉连最后一点容忍也没有了。
当然,我也无法理解池迁为什么会那么讨厌徐宝蓉,从我见到她第一面,池迁就总用“疯子”
来形容她。
虽然她的行为确实疯疯癫癫,但我很少见池迁会那样评价一个人,他一向是习惯给别人留三分薄面的人。
后来甜甜和徐宝蓉发生了一件事,从此我对徐宝蓉最后一点同情消失殆尽,我不得不承认,她果然是个疯子。
徐宝蓉叫人把甜甜堵在厕所,想教训她。
但很可惜,我们陈甜姑娘是陈家大流氓的女儿,看着人畜无害,其实厉害得不得了。
她小时候就没男孩能打得赢,下手特别阴狠,看人的时候和大哥一样,从下一点一点往上挑,勾着一边的嘴角笑。
三四个人围着她都压制不住她,一个女孩被她用膝盖一顶,捂着肚子差点没吐出来,另一个脸被甜甜抓花了。
后来不知道是谁,被揍得急了,伸手一抓,就把甜甜脖子上的玉观音扯断了,抢在了手里。
甜甜脸上的笑消失了,眼神都变了,她死死盯着那个人,一步步逼近,用一种平静却让人颤栗的声音说:“还给我。”
那个女孩被吓得发抖,一点点后退,在甜甜掐住她手腕的一瞬间,她把玉观音从后面厕所的窗子扔了出去。
我那天没课,上云市来找两个孩子,买了菜,在家里等池迁和甜甜回来吃饭。
可是等得天都快黑了,这两个孩子都还没有回来,我看着时钟心神不宁,就到一中去找。
学校里早就没人了,我打池迁的手机,然后在教学楼下面的草坪里找到两兄妹。
两个人头上身上都是草,撅着屁股用手机照着,在草坪里找来找去,找了一下午,连课都没上。
甜甜打架的时候那气势早没了,脸上灰扑扑的,干净的地方是被泪水冲开的,她趴在地上一寸寸一尺尺找过去,偶尔用脏兮兮的手抹掉溢出来的泪水。
我也跟着在那里找,连明知道没有的教学楼都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我带着失魂落魄的小姑娘回了家,从此她只要提到徐宝蓉就想把她生吞了。
所以现在徐宝蓉找上门来,简直就是作死。
“你瞪什么瞪?”
甜甜从厨房里拿出来刚才剁排骨的刀,遥遥指着徐宝蓉,“给我滚,不然我报警你信不信?”
徐宝蓉经过这么一会儿反而平静下来了,平时被甜甜随便激一下就暴躁不已的她反常地笑了笑:“好啊,我滚,不过你不要后悔。”
她好整以暇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玉石温润的翠绿色在灯光下流动着,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笑着说:“我啊,上次在教学楼下面的草坪偶然捡到了一样东西呢,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