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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道:“亚当。”
明显就是假名。
比尔悄悄翻了个白眼,不过拿这少年也没办法。
接着更令比尔感到惊奇的是,尽管附近小巷很多,路线杂乱无章,可是这少年却似乎对路线非常熟悉,而且多次巧妙地避开了正在搜索的警察。
就连比尔这个混迹此处多年的人都未必有他那么熟悉。
“别那么紧张,我不会杀你的。”
觉察到比尔身体的紧绷和强抑的杀气,少年淡淡地说。
顿了一顿又补充:“在交易完成之前不会杀。”
能将这番话说得如此平淡,他要么是从未见过血腥,随口开玩笑;要么就是见惯了杀戮,已经不拿杀人当回事了。
比尔本能地觉得,他是后者。
一股寒意从脊梁上窜起,比尔悄悄握紧了袖中的匕首。
但一路上少年都没有做出什么让比尔挥刀的事情。
七拐八绕地走了很久,才到了比尔说的那家小诊所,诊所隐藏在贫民窟的一条黑暗的巷子里,表面上看起来和普通的民居没什么区别,连个显眼的标志都没有。
比尔按下门铃,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一个含混的声音响起:“是哪个王八蛋?”
无奈地笑了笑,比尔答:“比尔。
老阮,开门。”
里面的人似乎在透过猫眼窥伺着,过了一会儿才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那个老阮是个四五十岁的越南男人,身材瘦小,头发花白,眼角耷拉着,鼻子两边有着深深的法令纹,看起来很沧桑。
顺手打开灯,老阮一跛一跛地走去拿医用器械。
比尔让少年扶自己在手术台上坐下来,他的腿已经快没什么知觉了。
对这种场面见惯不惊的老阮很快就把该用的东西都拿过来,并给自己的手消好了毒。
在老阮给比尔的伤口进行缝合的时候,少年很自然地找到了厨房,并从冰箱里给自己拿了瓶纯净水。
老阮只是瞥了他一眼,嘟哝:“十五块一瓶。”
比尔大叫:“你抢钱哪!”
他痛得一直不住吸气,用拳头捶着手术台。
少年默不作声地从兜里拿出钱放在桌上,拧开瓶盖小口小口地喝着,冷眼观察老阮的动作,像是在判断这个黑市医生合不合格。
缝合手术进行得很快,比尔掏出钞票扔在手术台上,正想叫少年扶自己离开,却见少年坐到了他刚才的位置上,然后解开了衣扣。
比尔这才发现少年身上带着伤,血已浸透了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