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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门看上去是十几年前的样式,因为常年没有人来过,推开时沉重的金属板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声音。
一间堆满杂物的屋子出现在凡岐眼前。
直冲门面而来的呛鼻灰尘味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取出面罩戴好,这里简直像是什么陈年遗址,地面上铺了几层的灰尘因为她的进入而不安分起来。
凡岐环顾一圈整间屋子,发现角落里摆了好几个透明的玻璃箱,她走过去凑近观察,注意到箱壁残留有什么干涸的液体,她隔着手套沾了点,在指尖厮磨了下。
很黏,有种滑腻腻的不适感。
地面上随处可见被撕成条状的纸,用过的一次性针管和玻璃器皿倒在各个角落,凡岐甚至还发现了一只鞋,就像是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紧急到甚至不能处理干净一切就急惶惶地离开。
把地上的纸条捡到一处,拼凑起来能看出是一张药物说明书,T、Talosting,塔洛西汀,这是什么药?
对药物的研究不是她的强项,凡岐把破损的说明书收好在腰包里,一个个检查屋子里留下的任何东西。
不知不觉地就蹲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凡岐站起身,锤了锤酸麻的双腿,突然听到哒哒哒有规律的响声,是硬质靴子踩在地面发出的声音。
她反应极快地灭掉矿灯。
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起来,凡岐抽出腰间挂的匕首,有些不适应地掂了掂,她的骨锯在上次被捉后,被付涧的人搜走了,到现在都还没要回来。
她轻轻地绕到门后,抽出一支麻醉剂备用,屏气敛声,等着外面的人进来。
这次不会只是麻醉那么简单了。
脚步声在门口停滞了片刻,突然大力掀开门,一只手长了眼似的准确而迅速地扼住她的肩膀。
反手锁住她抓着自己肩膀的手一拧,趁着对方吃痛,凡岐照着那人的位置刺过去,被她就地一滚躲开了。
凡岐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握着匕首的手被那人死死挡住,什么都看不见,另一只胳膊被反锁在背后,一时间僵持不下。
她只好从腰间勾出麻醉剂,卸力松开了匕首,刀具掉落在地的清脆响声让那人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用手掌挡住凡岐本欲扎向她脖颈的针剂。
凡岐能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液一滴滴落在她手心。
“凡岐!”
那人咬牙切齿地开口,声音非常熟悉。
凡岐:?
她抽出锐利的针头,迟疑地问:“你是……薛潮?”
“不然呢。”
薛潮倒吸一口凉气,被陡然打开的矿灯刺得闭眼,挡在眼前遮光的手心此刻血淋淋一片,被强烈的光线一照,越发看得她头晕目眩。”
“抱歉。”
是真的没想到有人和她一样急不可待地寻求真相,凡岐僵立片刻,从腰包里掏出一小卷纱布给她缠上止血。
“我就知道你会过来。”
薛潮微垂下眼眸,神色有些恹恹地看过来,“凡岐,你做事一直这样吗?”
“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