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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见他们,可以别让其它人发现我进去吗?」恳求地看着六罗,后者点点头,直接在我身上布了一层新术法。
接过要给千冬岁的那包东西,我孤身踏进深渊入口。
上次来的时候,其实我心中多多少少带着一丝绝望,虽然隔了几天,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好像是昨天的事情,我们走在这条通道,不敢说话,听着千冬岁的泣诉,深怕夏碎学长在路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时候的战战兢兢,现在想到连手都还会抖。
随后做的那一连串事情都很没有真实感,我有些「该不会是作梦吧」之类的想法,很怕现实是根本谁也没有救到,眼前以为的成功只是场幻境,等到迷雾一散,出现在我们面前会是最绝望的场景。
抱持着这种略带恐慌的心情,我加快脚步……虽然说加快,但也加不了多快,身体力量还没完全恢复,想用符咒又怕引起什么不良反应。
紧紧抱着手上的大布包,我咬牙通过一个个鸟居,顺着路直到深处。
我看见了,那间神社依然在。
遭到破坏的地方并没有被修复,山壁上的许多龙形雕刻仍然是毁损的。
但在那神社里面,我看见熟悉的背影。
我眼睛一酸,眼泪就这样掉下来了。
深渊通往祭龙潭的路上还有许多术法,一层又一层,排拒所有外来者,不愿意让他人有机会闯进一步。
唯独我完全不受阻碍走到最后。
我想,今天换作是米可蕥或是莱恩、学长,肯定也能够一路走至尽头。
千冬岁依然穿着那套被血浸染的衣物,只是先前的赤红已经变调,赤褐或是发黑,斑斑驳驳的,连那头深黑长发都纠结在一起,几乎快让人认不出这是我那个一直把自己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好友。
他就坐在神社中心,抱着膝盖,专心凝视着眼前的人,连自己沾满血块的脸都没舍得花时间整理。
浑身上下可说干净的大概只有他的双手,与全身脏污不同,千冬岁的手非常洁净,但只要往前一看,就能知道为什么只有手被清理到洁白。
夏碎学长就躺在他前面,整个人被打理得异常干净,连点灰尘都没有沾在他身上,衣服也换过一套,黑色长发梳顺到几乎可以看见柔美的光泽,如果不是脸色太过苍白,还会觉得他只是舒服地入睡,不带任何忧虑。
我走到千冬岁旁边,坐下来,把那包他手下准备好的物品放在他身边,轻轻地说:「把自己整理好吧,夏碎学长第一眼看到你这样,可能会被吓一大跳。
」
好像到这时候才对我的到来有点反应,千冬岁慢慢地偏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还是很痛苦,不过已经没有先前的决绝与疯狂。
他伸出那双为了拭净哥哥而特别洗净的手,缓缓打开我带来的衣物和用品,里面还有些食物及水。
「我帮你看着夏碎学长,没事的。
」听着夏碎学长浅淡的呼息,我尽量露出笑容,然后抹抹眼睛:「一切都结束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