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想怎样,她过得又怎样。
如果她很幸福,那么你就守着她,知道她幸福也就好了。
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守着,如果她哪天不幸福了呢?难道你不会后悔吗?”
盛铁怡与其说给霍别然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
多年以后如果相逢(5)
“我?很早就后悔了。”
霍别然抬头看了看夜空,一颗星星也没有,好像满天都是沉甸甸的乌云。
盛铁怡没说话,两个人都站在阳台上,一时间相对无言。
霍别然这段时间跟杜益民打得火热,他要是存心想要讨好一个人那简直是件太容易不过的事,更何况像杜益民这样的人,本来也不复杂,想要什么都写在那炯炯有神的眼睛里。
有些时候,霍别然也觉得有点恍惚,他很想知道作为丈夫的杜益民跟作为官员的杜益民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他跟他到底差在了哪里?霍别然眼里的杜益民有着这个年纪的官员同样的欲望和焦灼,对权力的欲望对金钱的欲望对地位的欲望,当然还有伴随着欲望而衍生的焦灼。
他不止一次听杜益民提起政府里的那些事,正科级的官员一大把,再往上走一步都是难如登天。
当然,如果能有贵人提携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杜益民没有什么贵人,他能凭借的就只是家里那位早就退了休的老父亲,所以他才把霍别然看成自己的贵人,不管霍别然在杜益民心里到底是个权袋子还是钱袋子,总之都是个很重要的人就是了。
当然,在霍别然看来,如果真要在仕途上有点出息,断然不会是杜益民这样的,城府不足,油滑有余。
于是愈加得不明白,简宁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他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的判断,因为自己的偏见和那不可见人的嫉妒心所以才会这样,可每次听到杜益民对着电话那头的简宁眼也不眨地撒着谎时,他又在心里摇了摇头。
至少,至少,他霍别然绝对不会是这样。
“别然啊,我可是打心眼地佩服你。
你看你搞得这么大的生意,手上的生意一个接一个,你说我要是当初不听我爸的非要考什么公务员,说不定今儿咱们可就掉了个了。
你说是不是?”
杜益民拍着霍别然的肩膀,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你要说这些就没意思了,咱哥俩儿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来,来,喝酒。”
霍别然顺着杜益民的话说着。
自从杜益民在霍别然面前提过一次商会大厦筹建的事情之后,霍别然就介绍了几个材料供应商给他,杜益民在工商联也不过只是个秘书长,大的油水他沾不上边,可决定用什么装修材料他还是能左右的,当然他在这里面也算能分杯羹了,那些材料商早被霍别然打点过了,还能不知道分寸?所以杜益民自然明白霍别然那句不分你我的意思,在杜益民看来,能扯到钱的事情上,那就算大家都绑在一起了。
说话自然不需要分什么里外,更何况他的确因为找上了霍别然才能得这么多好处,在他看来,霍别然上道,能干,为人干脆又大方,值得结交,甚至可以深交。
“你说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到工商联来上班?还不是因为可以认识市里面的这些财神爷?要不论级别,我去随便哪个县混个县长也比如今这头衔来得好听,你说是不是?”
“杜哥,你还那么年轻,就没有往上走一走的意思?”
杜益民扔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因为酒喝得有点多,眼睛里都泛起了红丝,“你说入了这公门,谁不愿意往上走?你又不是没跟政府打过交道,要往走一步,哪怕就是从副的变成正的,别然啊,我给你说,难啊!”
“我那天听刘副市长说,最近正在筹备成立经济新区的事儿,听说新区的行政级别跟市同级,就算在新区里当个局长,至少也是副处级。
你就没想过争取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