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所有人都这么说。
想到这里,他才对周烟的话恍然大悟。
周烟没有拿他的钱,主要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纪凭生不死心,把钱包也放在案子上,再次问道:“告诉我,你爱他吗?”
周烟看着那个钱包,淡淡道:“当刑警不容易,几乎是在用命挣钱,警官,还是珍惜你的劳动成果吧。”
纪凭生还不放弃,“让我死心,行吗?”
厅管听到这里,自觉地走上天台,把空间留给他们。
周烟眼睫低垂,目光也朝下。
纪凭生喜欢她,她大概感觉到了一些,可她不认为自己有给过他可以靠近的讯息,他为什么看不到她浑身都在排斥他呢?他中毒了还是昏头了?
纪凭生朝她走近两步,说道:“如果你是被司闻要挟了,可以跟我说,我可以保护你。”
周烟后退两步,摇头。
纪凭生却自以为是地企图消除她的顾虑,又说道:“是不是因为要给弟弟治病,所以只能依附于司闻?我可以帮你的,只要你肯。”
周烟直白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纪凭生心凉透了,却仍不愿意接受,一把握住她的胳膊,锲而不舍地说:“你只是因为在他身边,他不允许你接触别人,你被他精神控制,不知这世上很多人比他好……”
周烟拂掉他的手,“很多人比他好,你指的是你吗?”
雾气笼罩在纪凭生的眼球上,却盖不住眼眶的深红,他双手把住她的胳膊,激动地说:“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让你知道我比他好,也适合你。”
周烟再次推开他,冷淡地说:“你觉得他不好,我也没觉得你好在哪里,离开他跟你在一起,对我来说不过是从一个男人的笼子换到另一个男人的笼子里,你们都拿我当玩意儿,直白说这一句我还敬你一声坦荡,非要包一层为我好的包装,你真没开玩笑吗?”
纪凭生难过至极,手撑着台球案,看着她那张冷漠到不近人情的脸。
他每天都过来,就想看看她,终于见到,却被拒绝。
他怨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可他明明知道她本就无情。
“如果他是彻彻底底的坏人呢?如果他该下地狱呢?”
他几乎亮出了底牌。
周烟依旧是那副态度,眼里无半分失常,口吻也一如既往地沉着,像是在说件平常事,又似乎不是:“那是他的命,跟我无关。”
“那是不是说你会悬崖勒马……”
“你觉得他下了地狱,能不拽上我?”
纪凭生一怔。
“我这人喜欢走直路,前路光明算我运气好,前路无涯算我倒霉,我都认。”
果然验证了预感,她明知司闻不是好人也绝不回头。
纪凭生低喃:“为什么这样……”
周烟话已说尽,不再多言,拎起衣服离去,没打完的球,就留着下次打吧。
周烟一走,纪凭生便没能站稳,摔在了旁边的高脚凳上,胳膊磕红了,接着又紫了,他却一动也没动。
周烟句句如刀一般,刀刀见血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