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桥有些讶异。
“你想问我怎么出来的。”
陶锦诗的语气很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肯定又直接。
“对。”
“我在里面没有和他们发生关系,那些保镖就带我去了一个和那间房子差不多设施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拿着各种各样折磨人的工具来找我,打我,问我错了没有。”
陶锦诗抬起眼,看向林夜桥:“我不觉得保护自己有什么错,那种关系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我很讨厌,所以我即便痛到晕厥,也没有顺着他们的话说,但他们没有放过我。”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能感受到我身上没有好地方了,挺后悔的,我不应该带着我弟弟来这里……说什么无偿保护流民,天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
陶锦诗抓了抓她那打结的头发,笑的嘲讽,“最后他们问我知不知错的时候,我说了,我说我错了,他们才把我放出来。”
“出来的时候,我发现那里不止有我一个人,还有和我一样的,至死不屈的,都被那些人拿了个破布裹走,不知道去哪里了。
可我不行,我还有个弟弟……”
说到这里,陶锦诗顿了顿:“抱歉,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不感兴趣吧。”
“没关系,你接着说,你弟弟怎么了。”
林夜桥倒是很乐意当这个倾听者。
陶锦诗笑了:“我弟弟叫陶乐,才七岁,我可以选择和他们一样去死,但我的弟弟怎么办,他已经没有父母了,不能再没有我,至少我来到这里,还有一线生机。”
她那颤巍巍的手握住林夜桥的:“在电梯里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没有睡,出来的时候,我也知道你并没有遭遇什么,我不晓得你是怎么做到的,但看到你现在很好,我其实挺开心。
至少不是所有人都在堕落。”
“那边的那个男生。”
陶锦诗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夏暮时身上,他时不时和赵澜聊两句,眼神却没离开过这里。
“我在大通铺的时候就见过你们,那时候你说你是他的姐姐……但这里的人好像都把你们当成了情侣,你们……”
陶锦诗蹙着眉,半天,又舒展开来,鼓励道:“加油,我相信你们。”
林夜桥:?
她总算反应过来陶锦诗误会了什么,赶忙解释:“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就是这个,需要,我。”
林夜桥难得语无伦次,解释了许久,看见陶锦诗用“我都懂”
的眼光看她,明白对方什么都没信,不说话了。
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自己挖的坑埋不上,她根本没有办法解释我弟弟变成我男朋友这件事,真实的原因又不可以直白的告诉陶锦诗。
好在陶锦诗并没有揪着这个问题,她已经开始指责无所作为的成江基地了。
“我本想着,等弟弟再大一些,就把他送到成江基地参军,起码能让他活命,结果成江基地那群也不是什么好人。”
陶锦诗满脸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