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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沈闻达这两天应该会醒,具体什么时候无法预估,他们没必要都留在医院守着,家里只靠沈秀庄一个人比较辛苦。
其实沈月揉不想走,不过她想起昨天母亲发来的消息,还是得先回去一趟。
秦璨给她安排了车,傍晚时分终于到了寨门口。
她也换上了之前那身衣裤,路上遇到了不少打量的视线,有几个村民还上前来问情况。
那晚他们坐救援直升机的事被寨子里的人发现了,这几日不断有人上门打听,沈秀庄被吵得头都痛了,见女儿回来忙拉进院子里,小声问起沈闻达的病情。
得知沈闻达患的是癌症,还到了中晚期阶段,沈秀庄脸色都变了,回头看一眼里屋:“那不告诉南南?”
沈月揉低声说:“先别说了吧,珈叶现在压力很大,要是南南也知道了,我怕他应付不过来。”
“这倒是,”
沈秀庄摇头叹气,“他们兄妹现在关系这么差,南南又不能出寨子,还是先瞒着吧。”
“那珈叶的钱够吗?听说这个病很花钱的。”
沈月揉想起了苏晨阳,有那个人在,沈闻达的医药费应该不用担心了。
尽管不情愿,她还是安慰母亲道:“珈叶说他可以应付,没事的,我先进去看看南南。”
一抹安静的身影正坐在窗边阅读,听到开门的动静,轮椅上的女孩回过头来。
沈月揉走到她身边,掖了掖她腿上的毯子:“要喝水吗?”
沈珈南点头,沈月揉便帮她拿过桌上的水杯,她喝了两口放下了,说:“月揉姐,我阿爸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里,别担心,有你哥在会好起来的。”
沈月揉尽量温和地解释着,沈珈南脸上却并未显出担忧的神色,她仍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也不多问沈闻达的情况,继续低头看着书。
沈月揉端着杯子,走到门边又折返回来,重新在沈珈南面前蹲下。
“南南,”
她望着沈珈南,“你还在恨你哥吗?”
女孩垂落的眼睫毛掀起,落在沈月揉脸上的目光感觉不到一丝重量。
沈月揉与她对视许久,久到以为她不会回答了,她轻声开了口。
“恨有用吗?”
手按在她没有知觉的大腿上,沈月揉缓缓收紧了指上的力道:“如果你的腿有机会能治好,你会原谅他吗?”
回应沈月揉的,是一声哂笑。
“已经十年了,”
沈珈南继续看回书页上描述优美的散文诗,语气随意地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早就没有这种如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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