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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娱端着一杯红酒,穿过观景走廊来到外面的露天平台上。
这里用强化玻璃做了一圈围栏,米白色的遮阳伞被收在了桌子后面,苏晨阳则靠坐在一张躺椅上。
沈娱在旁边的躺椅坐下,手里的红酒杯往桌上一放:“不过去找他?”
苏晨阳转过脸来,问道:“干嘛叫他过来?”
沈娱斜着眼睛道:“别跟我说你不想见他啊。”
苏晨阳又转了回去。
今晚的天气很不错,一轮新月高悬天边,四周山谷空旷寂静,能见度很好。
沈娱尝了口红酒,靠到椅背上问道:“伯父伯母应该不知道你们的事吧?”
“不知道。”
“那你们当初分手该不会是他家里不同意吧?”
为什么分手这个问题,中午沈娱问过一次了,没得到答案,现在又问,苏晨阳便说:“太久了,记不清了。”
沈娱不确定他是真不记得还是不想回答,但想着他脑子里有颗不定时的炸弹,再结合这次他轻易就答应了自己这么大个项目,哪还能猜不出他的心思。
半晌之后,沈娱问他:“你有把握吗?”
回房间换了泡澡的浴袍,苏晨阳穿过走廊,刚要去到隔壁的吊脚楼就在转角听到了沈珈叶的名字。
十点过后走廊上的灯光暗了许多,那两位服务员应该是值夜班的,端着碗站在过道边上闲聊。
苏晨阳曾经学过一段时间沈珈叶的家乡话,简单的内容难不倒他。
她俩在说沈珈叶的妹妹可惜了,具体怎么可惜苏晨阳没听懂,再提起他当年作为县里的骄傲,明明考上了却没能在香港读大学,还因为放弃赔给县里一笔钱。
这两位服务员当中一个就是沈珈叶过去的学生家长,没想到今晚会在这里看到他,忍不住跟另一个八卦了起来。
只是说了没多久身后就出现一道人影,吓得她碗都差点掉地上了。
面前的男人身形高大,英俊的面容隐一旁廊柱的阴影里,即便不出声也有着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认出了对方是今晚招待的贵客,两名服务员手忙脚乱地把饭碗藏到了身后,向他鞠躬之后正想开溜就被叫住了。
“你说沈珈叶的妹妹怎么了?”
山庄主要的接待对象都是外面的游客,员工的普通话都不差。
那个带头议论的服务员硬着头皮偷瞄了苏晨阳一眼,见对方不像生气的样子,才敢小声地道:“那个,领导,我们也不是背后瞎说的,沈老师的事寨子里好些人都知道,他妹妹十年前就瘫了呀。”
沈珈叶定了个闹钟,掀开柔软的被窝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