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创意,可说是为陆德量身定做。
身边的一丝一毫,都必须在控制范围内,没有这样变态的支配欲,就不会在意周围细微的变动,甚至根本察觉不到。
而他发现了细节上的改变,觉得权威受到挑战,危机正在逼近,却求助无门。
任何人都认为这不算什么,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在暴跳如雷。”
“这些,好像在陆德被杀前你就想通了,到底是怎么……”
“从周阿姨的证词看,窗户不是‘她’开的,陈列品或许是‘她’碰的,刀片‘她’没有发现。
非常简单,都来自自身的感知。
而关于手表,却是复杂的假设,有人看到了,舍不得,觉得还能用,于是拣回来。
信口开河,不是她的作风。
我想,她一定是撞见谁把手表塞回抽屉,便提醒说那是扔掉了,对方回答‘好好的东西很可惜’。
而被警察询问时,她又下意识地袒护这个人。
作为一名被雇佣者,陆家的三位雇主,她会比较喜欢哪一个?在富豪之家,顺口编出‘修理后再用’这种小家子气借口的,又会是谁?非常明显了!
不过当时,我并没有看透另一重涵义。”
“什么?”
“就是那刀片。
陆德被割伤,最优先的是处理伤口。
陆家的家庭护士,正好是云素。
她赶在周阿姨来收拾前,把刀片拿走了。
她用这种方法取得了陆德的血,还有杨一明的血,拿去作DNA鉴定。
这是有点冒险,不过如鉴识人员所说,如果用头发之类的,实在太惹眼了。
“准备好道具,可能没打算这么快动手,但陆德意外发病,如果死在杨一明前头,财产的13就要旁落,于是当机立断,请了杨律师出来,和他说点实话。
真相永远是最锋利的武器,对吧?
“我们都说,这坚强的男人不会自杀,因为他有责任感。
而责任感,来自他清澈的道德观。
可正因此,这件事对他的伤害,才远过于别人。
确实,律师擅于解决各种问题,但只是人事,不是天命!
他拿什么去改变,曾经和亲妹妹结合并生下一个孩子的事实?这真是‘可怕,太可怕了’。
“现场不像自杀,那是根据通常的经验去推断,而有几个自杀者,是因为这种理由走上绝路的?比较特别,反而是正常的。
“他从茶座出来,失魂落魄不知该往哪里去,不自觉地回了家。
到自己的地盘,没必要继续压抑,发泄的冲动排在第一顺位。
还换拖鞋?别开玩笑,直接冲进去砸东西。
剧烈的运动,身上的褶皱,直到邻居来关怀。
他不愿见人,隔门打发走。
由于这中断,他逐渐冷静下来,开始想起另一当事人,她也有知情的权力,就拨了陆文彩的电话。
攥着话筒整整三分钟,都不知该如何启齿,最终颓然挂机,并用力扯断电话线。
这时,已经是无转圜余地的彻底的绝望。
剩下能做的,只有徒劳的否定,把之前的一切纪念物,加上从陆云素手里拿到的,他和生父的DNA鉴定,放一把火烧掉,冲走灰烬。
最后踩椅子蹬上窗台,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