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显然赞同林媛的话,他们站起身,愤怒的盯着张嘉玉和南羽,七嘴八舌道,“你们好冷血啊,只顾自己。”
“看到小孩子不愿意拉一把,看到老人也不愿意拉一把,你们两个真不配为人。”
“真不敢想我会和你们两个在同一个学校里,等着吧,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上报给学校,像你们两个这种冷血残酷的人,不配在梅大毕业。”
张嘉玉气得要和他们辩驳,南羽反抓住她的胳膊,拽着她朝台阶走去,“你们想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便。”
下山时,台阶两侧的那些小摊子大部分都已经重新开张,台阶上时不时地有人经过。
台阶旁边的树林里被山洪冲刷出一道道的沟壑,时不时就能看到一只只埋在淤泥中的鞋子。
张嘉玉沮丧地垂着头,劫后余生的喜悦被同学们的那些话冲击的一点也不剩。
她喃喃问南羽:“我们做错了?”
南羽的神情相对而言极为沉静镇定,“你怎么能确定在停留施救的那一瞬就不会被大雨冰雹淹没?你能肯定你一直不会被雨淋?我们侥幸活下来,是幸运,不是罪过。
不管是有一个人还是一百人因为大雨山洪死去,也都不能归罪在我们的身上,我们是幸存者。
那些人的死和灵山寺的上山路径设计有关系,灵山寺没有修建山洪泄渠,也没有在上山路上修建让人们躲避灾雨的位置。”
南羽这样有条有理的一说,张嘉玉心头终于好受了许多。
不过,在经过那些卖各种颜色的小石头摊位时,张嘉玉并没有停留,南羽虽然看到了,也没提醒她。
南羽刚一回到家,立刻把门反锁,一路都在篡着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打开。
她的手心里躺着一小小的褚幽。
之前小家伙只有手指头那么大,现在足足有中指那么大了,背上有一根细细小小的触手,小触手表面很多坑坑洼洼,有的地方缺了肉,看起来就像是被虫子啃过的一根细木头。
南羽知道,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是受伤的位置。
小家伙套着一身黑袍,闭着眼躺在她的手心里,像是在熟睡。
南羽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他的唇角,他也毫无反应。
以前她以为见到小家伙实属意外,小家伙和褚幽长得极像太过神奇。
现在才明白过来,小家伙分明就是褚幽。
他大概是因为没有恢复能力,只能缩到这么小,成日里睡觉肯定也是因为虚弱的缘故。
南羽找出家里的医药箱,小心翼翼地把他身上的黑色衣袍脱下,用棉签沾了药水,一点点涂抹在他身上那些细小不可见的伤口处。
伤口虽然很小,但他身上密密麻麻都是这种小伤,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帮褚幽上药完毕,把小家伙缠裹成了木乃伊般的样子,南羽才后知后觉的听到咕噜噜的肚子响声。
她没敢点外卖,草草煮了一碗白水面条,一边吃一边用手机搜索替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