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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温清川一袭白色长袍,不染尘土,肌肤白皙,面容温润如玉,与他们二人倒是不像同行。
澹台寅大抵也是因为温清川那浑身上下神域伪君子的气质,面色十分不悦,仿若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
虽然并非如此,但车厢内气氛依然糟糕透顶。
“当时为何要拦住君上?”
澹台寅皱眉问道,全然没有被对方留下一条性命的自觉。
冥欢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看向澹台寅,她自是知道君上此行让她前来的原因。
温清川同澹台寅之间关系糟糕透顶,虽说澹台寅可承担监视对方的作用,但若是两人真的大打出手,那可让镜花水月看去热闹了。
自然,温清川是不会率先打破平静的。
但澹台寅可就不会这般看破大局了。
冥欢在心中暗叹,君上的担忧还是发生了。
“当日我已然说清。”
温清川缓缓睁开眼,同澹台寅对视,面色平静,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呵,你莫是认为你救我一次,我便会对你改观?”
澹台寅眉眼一横,凶相更甚,连带眼角的刀疤都狰狞起来,“做梦去吧,神域的伪君子。”
冥欢虽然认同澹台寅的做法,但这口头之舌,只要未过头,她便睁一只眼闭一一只眼,毕竟若是让鸠千夜对神域的人全然信任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反之亦然。
温清川被澹台寅如此咒骂,面色依然如常,没有一丝恼意,反而看向对方时,眼中的情绪同看一花一草没有任何区别,“并非如此。”
“纵使我不出手,君上也不会取你性命。
我出手只因镜花水月一行你是最合适之人,仅此而已。”
澹台寅看着温清川那淡然的模样,心中怒火无端而生,连带着之前的屈辱不满都烧了起来,甚至话不择言起来。
“温清川,我倒是好奇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才登上这左护法的位置。
难不成你是个靠爬龙床的孬种?”
“神域竟然会出你这种人,还是说,这是你们神域的一贯作风?”
“够了。”
冥欢厉声制止道,“你们是在私下议论君上吗?!”
若是先前澹台寅逞口舌之快,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对方发泄去了。
但如今,他说得太过了,竟然牵扯上了君上。
冥欢不禁去看温清川的神色。
她自然是知道之前温清川是被君上封住了修为才会被低贱的奴仆嚼舌根子。
但她也同样清楚,此行对方的修为被解除到了大乘期。
虽然她修为亦是如此,但对方附有天眼。
且常年与魔族打交道,无论是经验还是道心,对方都比她强上许多。
想来君上让她跟来也是有这一层打算——让她和澹台寅制衡温清川。
澹台寅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君上和圣子琴瑟和鸣,鸠千夜谁人不知,他方才这一句,不仅得罪了君上还得罪了圣子。
处在风眼的温清川抬眸看向澹台寅。
只一眼,就让澹台寅不禁打了个寒颤,对方眼内竟然没有任何情绪,愤怒悲痛甚至是不满都没有。
一双黝黑的眼睛,如同古井内的一潭死水,勉强反射出来碎光。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