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锌叫人,暗地里使劲儿想抽离手,总觉得当着长辈不太好。
容莉眼尖,余光已经透析,问,“干嘛呢?”
“他跟我置气。”
“我没有!”
“那你挣扎什么?”
“我,我没有。”
管锌声音弱下去一个八度,也不挣扎,容莉浅笑着摇摇头。
容莉招呼他和靖岳坐,“小锌,你好些了吗?”
旁边有折叠凳,靖岳早前进来是就已经给管锌抻开了一个,嘴上是一点儿没饶人,“好着呢,刚还跟我”
靖岳的手被倏然捏紧,疼了一下心里却开小花,“刚还跟我普及医学知识。”
“学医好。”
容莉点头,又忙着补充,“读师范也好,都好,都好。”
在医院坐了很久,管锌在容莉面前能松弛一些,聊得能多一点,严肃些的时候也聊起生死问题,后来又觉得太严肃转换方向聊他们的学业和未来的打算。
沉寂下来。
未来的打算原来是超越生死的命题,靖岳心里认得定,可他不敢替靖驰牧和容茉做承诺,尤其不敢替他们对管锌承诺。
沉寂到黎根醒来要水喝,靖岳起身倒水的时候才松了管锌的手,这一松才发现两人手都凉,凉得起薄汗,管锌都在思索是低血糖还是低血量休克。
靖岳喂黎根喝水,黎根眼神不离管锌,都有些打量的意思了,水喝完了才勉强收回目光。
“管锌,我对象。”
靖岳盖回去水杯盖子很顺嘴的样子,一溜就溜出来一句。
黎根还是惊了一瞬,不知道装的还是真的,咳了好几声。
“就是怕你呛着才等你喝完水才说的。”
又顺一拐子给管锌,“叫人。”
管锌并没想到靖岳会这么说,但也只是稍微一恍神就恢复过来,不过声音还有些哆哆嗦嗦的,出了声,“姥爷。”
5
就这么,再怎么,都是认定了。
6
黎根瘦了很多,单薄得几乎只剩下皮连着骨头,食欲和精神都差得不行,好像随时都能睡过去,是真的睡过去,再也醒不翻。
只几口便说饱了,靖驰牧搀扶他去沙发打盹。
靖驰牧再回餐桌时,管锌正帮靖岳盛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