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岳反手就把把门反锁了,微抬了双臂,说,“管医生,让我充充电!”
管锌看他呆住,眼神里落寞而祈求,还是心疼了,靠过去抱他,说,“好,充充电。”
“想你,演讲比赛一结束就过来了。”
相拥是有厚度的踏实,感觉充盈,粘连性很强,但这样的表达还是让管锌有些微的羞赧,心里始终惦记着这是在学校,他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又听见靖岳说,“给我拿一些维生素,好交差。”
管锌不免失笑。
靖岳老是往医务室跑,可他这年纪轻轻,身强力壮的,总是生病也说不过去,于是维生素啊,软骨素钙啊都成了不错的借口。
觉得荒诞又窝心。
没敢抱太久,靖岳松了手,高三任务重,他得回去督晚自习了。
管锌点头,又叮嘱他得吃饭。
靖岳也点头,以表明态度,然后去抱那一摞册子,管锌替他开门,手搭上把手又听见靖岳叫自己管医生,管锌回头便碰上靖岳的唇,吻,一触即散,又再度落下,反复二三。
最后,还是靖岳自己拧了门把手,说,“下次再问你为何延迟下班,记得说是在等我。”
管锌无奈,但应好。
门打开,册子洒了一地。
3
放弃继续酝酿睡意,等待靖岳回来。
听刘川峰说,他去给祖巴送书了。
那本他无法翻译的法文版的书他找到了中英对照版。
管锌翻医书。
他说要送给靖岳的,靖岳还未着手翻译,他要做的事已经太多,辛苦,劳累,但也充实。
书,到底是没太看得进去。
管锌不知道现在的靖岳会不会比在贵州做支教时候更有满足感。
大概会的。
在这里不同于在贵州的支教,两个月,抑或更长一点,与当地学生刚建立起的联结就断开,这样只有新鲜度的关系已经不能满足靖岳,他想要为学生做的更多,他想要教给他们的不再只局限于课本的知识,更想要教给他们的是如何辩证地看这个世界,至少在他们有能力让自己的身体远行之前让眼界先远行,去看一看别人怎么含情脉脉地看这个世界,去瞧一瞧别人怎么深情款款地书写这个世界。
尽管还不完善,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
但,存在。
同样的,管锌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比他在新川中学做老师时更快乐,那时候相对清闲,舒适,基于该校一惯高居的升学率他在此方面亦没有太大的压力。
但,
门外面,是教导主任和学生。
4
靖岳在这时候回来。
满是笑。
像星星。
管锌起身,不算特意迎他,只是觉得等到了,很值得。
时间的流逝是证据,更是一种醒惕,警示管锌,务必要刻录好每一分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