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一顿,心头?莫名?烦躁,脚尖一转,进了隔壁的?烟室。
点上烟后,她脑海里涌进来无数小时候的?记忆,一半是小舅妈无节制苛责自己的?画面,还有一半是小舅舅温柔的?眉眼。
只不过?这种温柔是对着他亲生女儿的?。
那?时候,即便她再不愿意承认,她心里的?艳羡也做不了假。
就像现在,在调查过?程中,旁观到奥里昂对艾米丽爱无微不至的?照顾时,她不受控的?嫉妒和羡慕。
在她看来,艾米莉亚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过?也能?理解,要怪就怪爱的?力量过?于强大,总能?将人的?贪念越喂越大。
虞笙自嘲地笑了声,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虞宏彬号码,用干瘪的?声线嘘寒问暖了两?句。
虞宏彬默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笙宝,怎么突然说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
“还是说事业受阻,手?上不宽裕了,爸爸这就给你?打钱。”
虞宏彬和叶尔澜不同,他的?补偿着重表现在物质方面。
“……”
“抱歉,打错电话了。”
虞笙没理会对面那?头?传来的?“这怎么能?错?除了我,你?还有几个爸爸”
的?嚎叫,面无表情地掐断了电话。
果然,她就不该对年少时得不到的?父爱怀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第20章
进入十月,柏林气温骤降,虞笙一出剧院,冷风扑面而来,顺着她为了透气敞开的衣领往下钻,顿时让她感觉自己的骨缝里都布满了冰碴。
尽管菲恩今天不在别?墅,但他还是留下了一名司机,专门负责接送虞笙的出行。
司机早早在停车位上等着,虞笙走过去,察觉到动静,他利落地下了车,替她打开?车门。
虞笙用德语回了句感谢的话,上车后,她在通讯录里找到孟棠。
电话拨通的那?一霎那?,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重蹈覆辙,数不清是第几次犯下大忌——自作聪明地劝别?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的大忌。
心虚和自我埋怨就像铅块,堵住了她的喉咙。
长时间没等到虞笙的声音,孟棠耐心尽失,主动打开?话题:“刚才我接到了艾米莉亚那?边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的艾米莉亚嗓音沙哑,像刚哭过。
“听她的意思,你?已经?完成了委托?确定?是这?样,我现在让江北写份报告,再把关于这?项委托的档案全都归到已完成那?栏。”
迎来又一阵漫长的沉默,孟棠皱了皱眉:“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