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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的是。”
贾琏用袖子把眼角涌出来的泪水擦干了。
父子俩又对坐了一会儿,贾琏这才从书房出来回自己院子去了。
转天贾赦一大早就领着邢夫人去了荣庆堂里给贾史氏请安,正好遇见了贾王氏也在:“弟妹你在正好。
如今琏儿和凤哥儿的六礼也过了一半了,明年小两口成婚,总不能还窝在那样的院子里,你可安排了什么地方没有?”
贾王氏眉头一动,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着一串佛珠数了几颗之后才缓缓开口:“琏儿那孩子自小就是我带大的,凤哥儿又是我亲侄女,我是真舍不得他俩离了我。
而且当初说,凤哥儿成了咱们家人之后,是要管家理事的。
我那屋后西北面有一处院子,小小巧巧的,足够他们小夫妻俩了。
凤哥儿将来理事了,婆子们来往也方便些,免得她找人费事了。”
贾赦心里冷笑了一声。
贾王氏这话句句听着都有些道理,可又无理的很。
那处院子虽然比琏儿现在住的地方大些,比绛云轩的大小也不差,可却离东大院远了。
且旁边就是奴仆来往的夹到,每日里往来嘈杂,那里是主子应该住的地方?
再有,贾王氏说住在这里凤哥儿将来管家方便不必四处找人,难不成凤丫头要管家,还要像周瑞家的一样四处找人吩咐事情吗?那凤丫头到底是主子还是她贾王氏的管事丫头?
不过贾赦也不和贾王氏扯这些道理,他只捏着一件事:“那不成,哪有做儿子儿媳住的离我这当爹的这般远的?白生了他这一遭,竟让他在外边逍遥了?”
“我看这样就很好!”
贾史氏听贾赦说完就开口道,“琏儿就住那里挺好,和我也亲香些,免得被你这样的老子带坏,学些不三不四的毛病去。”
贾赦对贾史氏嘿嘿一笑,也不反驳,又把视线转向了贾王氏:“我看东南角的那梨香院不错,还有朝外开的门。
和我那院子正好连成一片,比弟妹之前安排的院子也宽敞,以后琏儿就和凤丫头住在那处就好。”
停了一停,贾赦又说:“以前因为气那花园里的水塘淹了我的瑚儿,就铲了那水塘封了半个园子。
如今我想着,到底已经这么多年了,我也该放下了。
索性就把那园子重新修整起来。”
贾王氏有点懵圈,不明白前面还说这贾琏婚后住在什么地方,怎么后面又说起水塘的事情来了?不过听见贾瑚的名字,她却不由得心头一跳,不自觉的就有些警惕起来。
和贾王氏同样感受的还有贾史氏。
当年贾瑚落水、张氏难产身亡,贾赦大闹了一通,把张氏的嫁妆也拿走了。
如今再次提起来,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贾赦也不想出什么幺蛾子,只想恶心恶心二房而已。
如今他被贾史氏拿捏着,不得不让老二两口子住在荣禧堂里头,可他给老二添堵的心却一日强过一日。
他不能闹得太过分,不然丢人的是贾氏全族,可又不能不闹,不然他们父子真要被挤兑死了。
这个度贾赦自认还是能把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