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踩着的满月的清影,回到长恩堂。
苏菱坐在妆奁前偏头拆耳珰,轻声道:“扶莺把水备好了,殿下先去沐浴吧。”
萧聿行至她身后,看着铜镜中的娇靥,一本正经道:“你呢?”
苏菱沉默。
沉默后是惊呼声,和耳坠掉落在地的声音。
果然,考验定力的沐浴,实在不适合新婚燕尔的夫妻,二人回到榻上的时候,衣襟都还湿着。
内室的青砖到处都是水和大小不一的脚印。
萧聿抱着她,吻她,情浴一旦开闸,便如海浪呼啸,帆舟倾覆。
苏菱用手抵住他炙热的胸口,男人薄薄的里衣下,是宽厚的背,精瘦的腰。
姑娘的嗓音几乎是在颤,“殿下今日,为何没应?”
萧聿看着怀里执拗的姑娘,如实以告:“阿菱,我是想让你给我生。”
他温热的掌心在她的小腹上,抚了两下。
苏菱看着他深邃的眉眼,眼眶莫名发红。
崩了许久的情绪,顷刻间有了瓦解之势。
萧聿环住她的腰,以最柔情的姿势,伏在她的肩膀,缱绻地咬着她的耳,顺着纤细白皙的颈部蜿蜒而下。
酥痒难耐,苏菱不由哼唧出声。
呼吸一乱,烛光都跟着旖旎。
他们有过无数次情难自抑的风花雪月,可再无一夜,能令苏菱迷乱到以为,两个人,是真的能合二为一。
她有些眷恋地抱了抱他。
翌日一早,萧聿起身去了书房。
杨堤和陆则都在。
杨堤缓缓道:“穆家此番算是舍了血本,铜矿都交出去了,再这么下去,陛下怕是真要下旨立储了。”
陆则道:“且等着吧,燕王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他到底占了长字,内阁皆向着他。”
杨堤犹豫半晌,才道:“是啊,再过一阵子,燕王府估计也要有好消息了。”
说到这,陆则慢声道:“皇后娘娘没同殿下提过纳侧妃之事?”
“提了。”
萧聿喉结微动,“但我拒了。”
陆则忍不住揶揄道:“王妃不愧是苏景北的女儿,将门之女,从不打败仗啊。”
诚然,陆则说这话时,也只是揶揄。
与陆则不同,杨堤斟酌片刻,认真道:“属下知道殿下一直念着镇国公府的情,但万不可低估了皇孙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