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看过后甚是喜欢。
“我阿兄还质疑我的品味,我让他只管把心放肚里。
女孩子喜欢什么,他哪里知道。”
卓仙羽美滋滋地道,“到时候,我们去荣国府接亲,姐姐这一身嫁衣,一定让所有人的眼睛都为之一亮。”
“可我不打算从荣国府出嫁。”
探春道。
最近林哥哥要办玻璃厂,规模较在学院烧玻璃的窑大了好多倍。
探春在忙玻璃厂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去见卓远行,跟他商量婚事的细节。
“啊?”
卓仙羽疑惑地问,“姐姐不从荣国府出嫁,那从哪里出嫁啊?”
探春笑道:“我打定主意从荣国府走出去的那一刻,就和那里没有关系了。
接亲就从金陵女子学院接。
这里就是我的娘家。”
如果说和亲那次伤害后,探春还对荣国府心存幻想。
背着她到处找人相看,背着她收了彩礼后,探春已经打定主意,从此以后,那个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说摔倒一次,是没有经历过;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第二次,是心存幻想;她不会在那里摔倒第三次了。
卓远行送给荣国府的嫁妆,远远超过她在那里长大的花销。
爹不疼,娘不爱,没有温暖,只有算计的地方,没有资格送她出嫁。
卓仙羽爽快地道:“明白。”
她敏锐地发现,探春说起荣国府后,要当新娘子的喜悦从脸上退去。
卓仙羽坐到探春身边:“姐姐,我们忘掉过去。
将来,我们一起下南洋,赚好多好多钱,吃各种各样的好东西,榴莲蜜,菠萝蜜,胳膊大的龙虾,碗大的贝……”
若是能成规模地生产玻璃,海运定是一条极佳的赚钱渠道。
探春想着想着,心情又舒畅起来。
荣国府那边,探春连出嫁都不回来的事儿,引起了极大的连锁反应。
曾经买回来的几个小戏子,芳官、龄官等,也跟着跑去了女子学院。
关键是,搬出这个排头,无人敢拦。
赵姨娘吃瓜吃得可热闹了,失了体面的又不是她,大房太太王夫人脸丢大了,直接卧床不起了,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
贾母这边的反应倒没有王夫人那般大,府里对不住探春姑娘,她这个做祖母的护不住她,走了也好。
贾母已到天年,自己还有多少日子,掰着指头也能算清,孙女过得好就好,其它的都是虚的。
就这样,探春以学究的身份,从金陵女子学院出嫁。
学院里所有的姑娘们,都一起来送她,场面热闹极了,丝毫不输高门大户出嫁的姑娘。
探春出嫁以后,金陵女子学院就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约定。
凡是有姑娘从学院出嫁,所有的姑娘都来相送,所有的姑娘都是娘家人。
金陵女子学院俨然成为京都最高的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