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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河也自己拿一盒饭坐在旁边吃,齐沿用眼角瞟了瞟,菜色自然是不如自己面前的,手上的竹筷就忍不住想像平时那样,给他夹过去几块排骨。
这样的心思一直转,将消化要用的能量都耗光了,根本食不下咽,齐沿放下筷子,对方河说:“没胃口,你推我去花园吧。”
方河大概也正分心,没有注意齐沿根本没吃多少东西,站起身去墙边将折叠轮椅拿过来,要抱齐沿坐上去。
齐沿只是伤了肩膀,腿并没有事,坐轮椅也只是避免走动的时候无意识牵连臂膀,之前都给他抱,不过是两人感情正升温,现在却是完全没办法去挨近方河的体温了,就摆摆右手,自己撑了床下去。
方河就站在旁边,不说话,等他坐好,再推出去。
气氛这么别扭,齐沿真想不通方河怎么能熟视无睹。
花园的景观设计十分惹人欣喜,但是两圈绕下来,齐沿是一点儿都没开心起来,都要迁怒难得的冬日暖阳太好,晒得烦。
两人都没有交谈,方河还要木偶一般推他绕第三圈的时候,齐沿叫了停。
“方河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做生意也是这么不清不楚藕断丝连,不跟人签合同了还要整天上酒桌么?既然分了手,还来干什么。”
方河的两只手还握在手把上,将他又往前推了两步,才站定,齐沿听到头顶有几声略急促的呼吸,方河原来也是憋着的,这时候无措地要接他的话。
“我不放心你,我照顾你到出院,再怎么说,也都还是朋友吧。”
“怎么可能还是朋友。”
齐沿终于忍不住扭回头,觉得视线对不上,就伸出右手将轮椅勉强转了方向,看着那将手从轮椅上不甘不愿收回去的青年:“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又不是谈了几个星期恋爱的小年轻,一笑泯恩仇,我出院之后要怎么办?你会从家里搬出去吧?我肯定也不能在那房子里接着住下去,如果继续做朋友,我就还要接触你的人际圈,我就得看你交新男友,你觉得这些都没问题吗?你永远都是这样,想什么做什么,不想想这些决定背后会引发的后果,那我明确告诉你,咱们俩分手的后果就是,从此是路人。”
他顿了顿,又摇摇头:“不,比路人还严重,我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交集,进了同一家饭店遇上了,一定要退桌走人。”
方河站在对面,有些急躁地问:“非要这样吗,至于吗?”
“简直太至于了。”
齐沿答,然而这时候,他竟然从方河身侧,看到了正朝这边走,像是要来跟他们打招呼的方渭,他立刻出声喊了渭哥。
方河的身形一绷,表情也立刻不对了,看齐沿的眼神几乎称得上愤恨。
齐沿不理他,等方渭走近后直接说:“渭哥你推我回病房吧,如果有空,给我在医院找个陪护,要立刻开工的。”
方渭有些诧异,抬眼看看方河,“吵架了?”
“不是,分手了。”
齐沿不等方渭话音落地,急于使其覆水难收一般接话道。
方渭更加惊讶,来回将一站一坐都背脊僵直的两人看了几遍,才慢慢合上微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