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胳膊撑在蒋梧阙面前的书案上,隔着桌子凑近蒋梧阙,鼻子几乎抵着她的鼻尖,努力板着脸端出少将军的架子,说道:“仿佛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一样。”
蒋梧阙笑,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近在咫尺的唇瓣。
她这般挑-逗的动作,惹的封禹心尖轻颤,猛的站直身体,红着耳根斜了她一眼,“又不正经。”
修长好看的丹凤眼尾带着三分轻斥扫过来,差点又让蒋梧阙把持不住。
昨晚刚做过,这回要是再来了兴致,封禹怕是会用武力反抗,劝她老老实实当个人,莫要做那不知足的“禽兽”
。
蒋梧阙压住心中涟漪心思,笑着跟封禹说道:“偷看你的小侍怕是觉得你可怜,想你封少将军以男子之身征战沙场保家卫国,而我这个什么都不做的妻主却在家里跟男子乱搞。”
蒋梧阙说这话时如果不把自己拉过来坐在她腿上,封禹可能还会佯装生气,问她是不是背着他找人了。
可如今她那不老实的手就在他腰上攀爬,封禹听见这话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表情。
封禹一把按住那只想解他腰封的手,好奇的问道:“你做了什么事?”
“我也没做什么,就给母皇送了两个美人。”
蒋梧阙把封禹修长的手指握在掌心里把玩,坦白说道:“那天人送来时已经是晚上,怕是不知道被谁看见了,这才觉得我背着你偷腥。”
“榕贵君独宠后宫多年,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倾城年轻模样,新鲜有活力的美人显然更讨母皇喜欢。”
蒋梧阙趁封禹不注意,偷偷低头咬了口他的指尖。
她做着耍流氓的动作,嘴上说的却是正经事,“南疆如今有异动,到时候怕是会派太女出征……榕贵君担心女儿出事的时候又发现皇上有了新美人,你说他慌乱无助之际会求助谁?”
封禹心里大概有个猜测,轻声说道:“自然是最亲近的家人。”
“榕贵君可没有血浓于水的家人,”
蒋梧阙勾唇,“左相只是他表姐而已。”
榕贵君和左相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表亲,最容易发生点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蒋梧阙一直在布网,太女出征南疆只是失去皇宠的其中一步,她轻声说道:“棋子正慢慢往它该去的地方走,就等明年秋猎发挥作用了。”
离明年秋猎还有整整一年时间,所有事情几乎都按着蒋梧阙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唯有两件事是她没有算到的。
一是魏悯和阿阮回京的路上,阿阮有了孩子。
二就是封禹也怀上了。
两人都是成亲多年未曾有孕,这本来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可这种惊喜偏偏出现在扳倒太女最关键最危险的时候。
阿阮有孕回京后,封禹还颇为羡慕好奇的摸过他的肚子。
当时的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数月之后也有了喜讯。
有过上次假孕的教训在,这次蒋梧阙再看到封禹吃不下饭干呕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冷静的让十五拿她腰牌去宫里请奉御过来。
封禹摸着肚子,一时间也弄不清自己这次会不会又是假孕。
十五动作很快,奉御没多久就赶了过来。
封禹还跟蒋梧阙坐在桌子旁吃饭,手里端着味道清淡的小米粥,正小口小口的抿。
蒋梧阙伸手接过封禹手里的碗,对奉御说道:“主君身体有些不适,你来替他看看。”
奉御应了一声,掏出巾帕搭在封禹手腕上,抬手诊脉。
奉御脸上本是面无表情,却在摸到脉后颇为惊喜的抬头看了封禹一眼,她怕诊错,又赶忙重新诊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