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说几句,可好?”
钟离温和地说。
那维莱特略微有些怔忡,还是礼貌地点头:“好。”
“那我去找小蒲公英啦,你们慢慢聊。”
温迪扭头,对那维莱特和钟离笑了下,乘着一卷清风,刹那间就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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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枫丹唯一的一家的售卖千灵慕斯的甜点店此刻意外地空旷,深蓝色绸缎的伞撑开,遮住一片艳阳。
蒲从舟懒洋洋地缩在躺椅上,听着身边的人走来走去,带来阵阵喧嚣,一边小口小口地用小勺子铲着千灵慕斯。
柔软清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开来,比之前梦境里更细腻、更真实,也更加迷人。
蒲从舟懒懒地吃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叮叮咚咚琴音。
蒲从舟正想着枫丹这哪位吟游诗人琴弹得这样好,一抬头,就见温迪穿着淡绿色的披风扬起,他坐在屋檐上,抱着缀着朵圣塞西莉亚花的琴,笑吟吟地低头看着蒲从舟,轻快地打了个招呼:“嗨,小蒲公英!”
蒲从舟想起之前温迪吹散的蒲公英,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温迪倒是无所谓,笑着晃着穿着雪白丝袜的双腿,指尖飞速地在琴弦上拨弹出一段旋律,轻轻哼唱着。
温迪不说明来意,蒲从舟也懒得去问,自己蹲着慢慢吃着千灵慕斯,听着柔软又缠绵的旋律在耳边缭绕。
一直等阳光变得橙黄,一曲终了,温迪才恋恋不舍地拨弹出最后一个尾音,看起来有点感慨地说:“哎,这首曲子是前几天我去欧庇克莱歌剧时候听歌剧来的灵感。
我在街边卖唱了两天,发现大部分的路人呢,都最喜欢的这一段前奏——”
温迪指尖一颤,落出了一串轻快又婉转的旋律。
蒲从舟嚼着蛋糕,斜斜看着温迪。
温迪神情中颇有些遗憾,微笑着说:“可是我为后面的旋律下得功夫更多呢……但艺术吗,不就是这样,没办法计较得失的哦。”
蒲从舟沉默了下,把蛋糕盘子扔回桌面上,抬头看向温迪,懒洋洋地说:“你也建议我留在枫丹吗?”
“怎么会!”
温迪惊讶地说,睁大了眼,笑着伸出一只手,“在你诞生之初啊,我给你的第一份礼物就是‘自由’——我怎么会建议你去做什么事呢?我一直都尊重你自己的选择啊。
这永远都是你的‘自由’。”
蒲从舟在座位上独自坐了很久,很多人从她身边走过,也不知有多少的喧嚣从她身侧路过。
直到不知什么时候温迪也从蒲从舟身后离开,蒲从舟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慢慢地顺着街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