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活着最好。
最好活着。”
万静纯嘟嘟囔囔,声音委顿下去,又灌了口酒,突然放声大笑。
“你、你笑什么,神经。”
程小小把她的酒杯拢到自己面前,“哎,哎,克制点!
别喝那么多,待会回宿舍的路都走不动。”
“程小小啊程小小啊程小小。”
万静纯是真醉了,一把捧起程小小的脸,“咱们宿舍里,我最喜欢你了,真的。
你真可爱。
我也好想说‘不弹琴还不如让我去死’这样的话,可我就是说不出来了,说不出来了。
突然有一天,就说不出这么可爱的话了。
突然有一点,我就变得,一点也不可爱了。”
程小小以为她在讲醉话,没当回事:“不是,我举例子嘛!
不是非要这么极端。
哎,那么大的舞台,那么多人,众星拱月捧着你,哇,真上头。
你怎么能、能说不干就不干!”
“当老师也一样啊。
我在台上,学生们众星拱月捧着我。”
万静纯又哈哈大笑起来。
“哎哎……算啦!”
程小小苦恼地挠了挠脑袋,把酒一饮而尽,重新转身上台:“这首绿洲乐队的liveforever,送给在场所有人!”
英伦摇滚洒脱不羁,歌词挣扎而狂傲,重新把酒吧氛围点燃。
歌唱到一半,胡彦新回来了。
这歌他很喜欢,三两步蹦到台下,举起手机给程小小录像。
万静纯侧着脸,趴在桌上,停了笑,心空荡荡的。
比起婷姐,她确实更喜欢这个程小小室友。
刚开学,听说有个唱歌很好的女生跟她一个宿舍,她还暗自开心了好久。
这四年程小小恣意纵情,为了音乐热血沸腾,横冲直撞,可以把整个下午浪费在一个和弦两句歌词上,可以为一个演出场地审批手撕学院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