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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莹撇过脸,轻轻挣脱他的制梏,示意自已不想听他后面的话。
阿政松开了手,却又接着道,“琇莹,若是来咸阳的不是朕呢,你保卫自已的国家,没有任何错。”
他闭上眼睛,余光瞥了一眼沉默站在李斯面前的嬴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千钧雷霆,又像是以往一样轻描淡写。
他的手抚向琇莹歪斜的发髻,那双最坚定,向来可从容挽住天倾的手,微微颤抖。
“你想过没有,若来得不是朕呢?你要葬在火里吗?”
他在后怕。
后怕他幼弟燃起的火,葬送他的幼弟。
朕从来不觉得有人的性命值得朕的幼弟放弃自己的性命,哪怕是朕!
琇莹捂着脸,任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他带着哭腔,所有的话都透着一股脑的委屈,“那你要我怎么做?指责你吗?埋怨你吗?或是放弃大秦,闲云野鹤吗?我都做不到。
你教我的,我是秦公子璨,你是秦皇,你我的命对比大秦万年,不值一提。
我就在这样做啊!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排了。”
他不停的哭,甩开他阿兄的手,兵临城下的担忧恐惧一瞬间暴发。
“我的命算是什么!
我又是什么!
我也想问,为什么是你!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满心欢喜等着你,想作你的棋子,天天去骊山转悠。
可是你对我呢,你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但见到你,我还是很高兴,我巴巴地对你好,想着你受伤了,想着不认我,离开对你好,想着把自己留下的破事处理好。
你呢,你凭什么指责我,我那么怕热,你要是不拥兵百万,拿个破兔子羞辱我,我就是大秦中兴之主,闲得没事我干嘛往火里跳!”
阿政却反手紧紧的抱着他,琇莹恨得要命,欲死死咬住他的衣领,谁知他是个魂体,咬了个空。
“老子TM就碍你嬴政事了,怎么了。
你千古一帝,你老大,天下都在你棋局里,你管我这个小棋子怎么死做甚么。
老子爱怎么死怎么死!”
琇莹甩袖就走。
阿政麻了,他第一次被琇莹大声指责。
最后,他把自己稍凝实些,快步上前拉住琇莹。
“你咬吧。”
咬过就不要生气了。
刚刚说得不好,我们再好好说。
琇莹第一次被他气笑了,他有点牙痒痒,他又施一礼,背脊挺直,温雅如玉,坚韧如松。
“鄙人不是吸血鬼,不喜欢咬人,麻烦陛下当我死了吧。”
阿政笑不出来了。
“病还没好,气大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