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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邪道:“原来大理皇子也在京城,那么雷奇峰想杀的就是他了?”
“我也是这么想,大理两个皇子闹得厉害,东王、西王要杀他,自然想扶持另一个皇子段乘继位,他们得大理兵力,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看来东王杜家是等不及了。
西王白东楼已老,儿子白望疆又是个病秧子,现在急着投靠东王,将来他们两家合兵,再加上大理,实在是心腹之患。”
辟邪歇了口气又道,“如今奴婢对其他三个藩王所知甚详,只有东王那边不清楚,这些耳目原是奴婢师傅布下的,这样断了消息,奴婢有些担心,想着亲自去一趟。”
“内臣出京本来不易,如果平白无故放你出去,恐怕群臣的参奏上来,就骇人听闻了。”
辟邪只是淡淡一笑,道:“奴婢想走,自然会有办法。”
皇帝笑道:“那就好。
天色不早,他们这时肯定都吓得傻了,你跟朕回去。”
“是。”
皇帝见辟邪颈上仍是又红又肿,从衣摆上撕了一条白缎下来,围在辟邪脖子上,笑道:“遮一遮,他们瞧见不好。”
凉王必隆与太后、太妃定下迎娶景佳公主的婚期就在来年春天,诸事皆定,这才回凉州。
他是最后一个返回藩地的亲王,至此,这个夏天也算过完了。
回到离都,太后命人清点凉王行聘的礼物,时值初秋,便要针工局用其进贡的凉缎裁剪秋冬的衣物。
针工局因辟邪是七宝太监指名的办差太监,便着他在太后面前应对。
辟邪往内府供应库对了腰牌,开丙字库,选了太后平素喜欢的几个颜色,又分辨出十来匹高雅素净的花案,命人取了,回来叫两个用惯的人,正碰上针工局的管理太监张固,把他叫到一边,低声道:“你叫小林子,小丙子么?这两个人都不在了。”
辟邪故作惊讶,笑道:“感情是高升了?张公公偏心提携他们,平时难办的差都是往我身上一推,现在有肥差倒不知心疼我。”
张固咬牙道:“还不因为你?上次让你去上江,偏偏中暑了,只好让驱恶领着他们去,也不知在那里撞了什么邪,回来先是小林子急病死了,小丙子昨天到谊妃主子那里裁衣裳,也不知什么缘故,冲撞了凤驾,硬是活活打死,你这些天一直病着,所以不知道。”
辟邪念了声佛,道:“罪过罪过。
话说回来,现在的差事要紧,他们两个不在,谁跟我去好?”
“驱恶正在里边,你们都是老手,现在只有你们去我才放心。”
辟邪摇头道:“我五师哥是个腼腆的人,别看平时稳重老练,真的见了主子回话,只怕他一两句对答不得体,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正巧驱恶走出来,张固道:“前阵子万岁爷还说要重用驱恶,意思就是让他多在主子们面前露面。
你现今总在万岁爷面前行走,自然前途无量,你们兄弟一直要好得和一个人似的,也不知提携他一起高升。
我不和你们哥俩多说,就是你们走这一趟。”
辟邪和驱恶对视一眼,只得领命。
到慈宁宫才知道,不止太后在里面,还有景佳、景优两位公主在这里陪着太后聊天,两个人叩头请安,太后道:“起来回话。
你们不是七宝的徒弟么?哪个是驱恶,哪个是辟邪呀?抬起头哀家瞧瞧。”
洪司言在一边笑道:“瞧着这个辟邪倒是长得不错,太后看他的眉梢,奴婢总觉得和太后没出嫁前的样子有几分相似。”
太后笑嗔道:“你越老越不像话,拿什么都敢和哀家比。”
又见驱恶身材高挑,体格强健,黑黑的面庞上浓眉大眼,嘴角带着一股倔强,又问洪司言:“你看这个孩子是不是和那个人有些象?”
洪司言勉强笑道:“外貌神情都有相似之处。”
太后突然问驱恶:“多大岁数了?”
“奴婢二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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