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傅砚辞带着人正快马赶回军营,自从他从佃州先行后,许是因着佃州刺史的失踪给京城里的人带去了点消息,总时不时碰上规模或大或小的刺杀。
他忙着赶路,无瑕洗漱,浑身尘土,黑色外衣上更是沾满了鲜血。
此时离军营还有三十里路程,但一行人均疲惫不已,身后更是还跟着一群狗皮膏药一般的黑衣死士。
拂袖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骂道:“阴魂不散,都跟到这儿了。”
傅砚辞看了一眼身后的下属,深知再这样下去大家不被乱刀砍死也得虚脱。
他沉声问道:“老吴他们什么时候能来?”
拂剑拭去额角细汗,喘着粗气:“昨夜便发了信号,今日一早阿彪飞来了,算着脚程,该是不远了。”
他勒马停住,牵着缰绳翻了个身,带着众人停在原地。
“四散隐蔽,等着来个瓮中捉鳖!”
话音一落,拂剑等人均弃马而下,四散开来,就着掩体屏息藏匿。
边疆地势平缓,四下均是草地,尚有积水沉积在低洼中,形成一个一个极其隐秘的沼泽。
随后赶来的刺客显然不懂地势,傅砚辞注意到有几名刺客是与他人共骑一马,想必就是遭了这些沼泽地的坑。
黑衣刺客见他一人一马矗立在前,为首之人有些谨慎,使了个停步的手势,缓缓开口:“世子这是作甚?要不把您那几个侍卫叫出来,大家伙也好热闹热闹。”
傅砚辞勒着缰绳,马匹在他身下不安的踱步,见他开口,挑眉道:“会说话?这次来的居然不是死士啊?”
京城的那群人养死士有个癖好,就是喜欢把人当做木偶一样训练,训成一具没有自我思想,只会听从主子的命令杀人的木偶。
虽说这样一来能够保证底下人守口如瓶,不泄露主家机密,但训练的法子实在有违天道,国公府向来不喜这般行径。
以至于老国公手底下训得那几批死士如今均都同傅砚辞相处成了正常的上下属关系,有些关系好的甚至称得上兄弟情谊。
这就总是让人忽视这群明明武力卓越,却看着像是贴身小侍的的拂剑等人不甚入眼,往往因为这层忽视害的许多人不清不白的就被抹了脖子。
比如现在,对面那为首之人看着傅砚辞因为力竭而在颤抖的臂膀,不屑嘲讽:“死士忠诚,却也难养。
不像世子手底下那群侍卫,死到临头之际抛下主子逃命去了。”
此话一落,傅砚辞不由得挑了挑眉,这厮居然以为拂剑他们是抛下他逃命去了。
他倒是高看了此人,还以为能一路追来这里的到底算个能人,没想到居然连脑子都不动动,能跟着他一路行到这里的,又怎会是弃主之人。
但他面上未显露半分,倒是装作害怕的夹着马腹往后退去,淡然的面色下藏着一抹惊慌:“是我喊他们去前面搬救兵的,想必救兵很快就到,你若是敢胡来……”
对方果真哈哈大笑起来,为首之人拍了拍掌,语气如同施舍一般:“世子放心,我等定能给你留个全尸。”
下一瞬,他身后黑衣人蜂拥而上,肃杀之味立起。
……
佃州城,清风寨。
游青等人刚好准备上路赶往边疆。
两名孕夫被一同放在一座空间较大的马车内,季封挽着袖口,骑马站在车窗前同他们讲着话:“照世子吩咐,到了边疆,我会把你们放到赛西城,接着我便去同世子会和,去军营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