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心道:“虽然风有些大,但也不至于如此冷法。”
伸臂将她搂住,但觉晓霜身子越来越冷,心中一惊,再探她鼻息,竟是有进无出,不由惊道:“你怎么啦?”
晓霜从牙关里吐出几个字:“怀里……有……药。”
梁萧闻言,猛地想起那日天机别府的事,急忙伸手入她怀中,摸到一个玉瓶,倾出一粒,只见色泽淡金,与那日无二,便给她服下。
晓霜喘过一口气来,接过药瓶,又吃了一粒。
梁萧奇道:“这药叫什么名字?”
晓霜虚弱道:“这是吴爷爷给我的金风玉露丸。”
梁萧皱眉道:“晓霜,你……你生病了么?刚才……刚才好吓人呢。”
晓霜强笑道:“不碍事的,我打记事便吃这药丸,至今不断,服了药便能好了。”
梁萧仍有些担心,待要细问,忽听极远处传来笛声,若有若无,却丝丝入耳,脑中灵光一现,喜道:“你只顾算来算去,把我也弄糊涂了,虽然算不清楚,但就不能叫嚷么?”
晓霜一怔,道:“是呀,我真笨,只要放声大叫,爹爹姑姑迟早都能听得到。”
梁萧站起身,放声长啸,他虽年幼气弱,但呼啸已久,吹笛者也隐约听到,笛声铿锵激扬,大有喜气。
不一会儿,只闻破空之声,一人口横玉笛,潇洒而至。
只见他玉面长身,长须飘然,却是怨侣峰上那个白衣老人左元。
晓霜欢叫道:“元公公!”
左元听她声音虚弱,皱眉道:“又发病了?”
晓霜点了点头。
左元略一迟疑,忽将晓霜抱起,也不看上梁萧一眼,掉头便走。
梁萧急忙紧跟,但那左元身法快极,三两下便没了踪迹,梁萧不禁愣住,心道:“这老头故意甩开我么?”
他气苦之极,但又知这阵法古怪,不敢乱走,孤单单一个人呆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仍是不见人来,不由忖道:“莫非花大叔他们忘了我么?或是那个白衣服的老头子痛恨我,故意将我丢在这里,将我饿死,即便不饿死,也要闷死了!”
刹那间,忍不住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心情才好些,梁萧拭去眼泪,待要爬起,忽见地上一个人影晃动,顿时吃了一惊,大叫道:“谁?”
那人却是一动不动,梁萧抬眼一看,又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斜月嵌在两峰之间,光华拂过石像,在地上留下参差错落的影子。
梁萧看了看石像,又看着影子:“这石像也不知是谁刻的,就和真的一样。”
只见那些石像不断运转,月光投影也如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梁萧闲极无聊,蹲下来观看,只见一个影子手持书卷,侧身抬臂,似在吟诵诗句;不多时,便又移开,第二个影子再到面前,双手一前一后,似在走路;有顷,第三个影子又到他眼前,却是挥手抬足,五指斜拂。
梁萧瞧到这里,蓦地福至心灵,那三个影子在脑中一闪,刹那间串在一起。